兩人商定好賭約後,張寧便走出包廂。
倚著欄杆向樓下高台上的柳如是,喊道:“柳大家,我和錢大人的賭約可以開始了,請您念一下我們的詩作,讓在場的各位都來品鑒一番,這樣也能顯得公正。”
聽了張寧的話。
柳如是看了看錢謙益,見錢謙益點頭同意。
她也就應允了。
雖然她並不想氣氛變得如此緊張。
但她也明白,以自己的身份無法左右如今這局麵。
於是她便翻找出了錢謙益和張寧的詩作。
開始念道:
“錢大人的詩作如下:
《至後》
至後光陰轉,陽和氣候偏。
草心先得日,梅蕾欲含煙。
臘儘山猶雪,春初月更弦。
感時知命意,聊用慰華顛。
不得不承認。
儘管錢謙益的人品備受質疑,但他的文采確實非凡。
這首詩雖不至於流芳百世。
但也足以讓許多普通士子難以望其項背。
即便是憶紅樓中的眾人,對錢謙益並無太多好感。
卻也不得不承認他的詩作水平之高。
連朱由檢在包廂裡也不禁為張寧捏了一把汗,“這首詩確實寫得不錯,錢謙益的詩才果然名不虛傳,張先生這次挑戰他,或許是有些過於自信了。”
他見識過張寧不少方略。
但卻從未見過張寧會什麼詩句的。
所以他心中還是有些擔憂的。
王承恩自然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便在在一旁緩和氣氛,道:“陛下,張大人畢竟年輕,年輕人有點衝勁,也是正常的!”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
“算了,還是先看看張先生如何應對吧。”
“張先生做什麼都總能出乎我們意料!”
“說不定,這一次他也能給大家一些驚喜。”
朱由檢雖然嘴上這麼說。
但王承恩知道,他心裡肯定也是不看好張寧的。
“好詩!”
“不愧是東林黨的領袖,文壇的巨匠,信手拈來便是一篇佳作!”
“雖然對他不太感冒!”
“但人家這文采,還真是沒得說。”
“看來這位張公子是要敗下陣來了。”
“那可未必!”
“彆忘了,這位張先生若非胸有成竹,怎敢公然挑戰?”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錢謙益雖然年歲已高。
但耳朵依舊靈光。
所以周圍人的議論,他也聽得一清二楚。
他帶著一絲得意地向張寧點了點頭。
張寧此時則不以為意地笑道:“看來錢大人對自己的詩作很有信心?”
錢謙益自信地說道:“嗬嗬,若論其他,老夫或許不及張先生,但談到詩詞歌賦,老夫還還真未曾畏懼過任何人。”
張寧沒有立即反駁。
而是淡淡的說道:“哦?那就請柳大家也念一念我的拙作吧。”
他知道錢謙益現在越是自得。
待會兒的失敗,就會讓他越是難堪。
這正是他要的效果。
柳如是看著張寧點了點頭,隨後拿起張寧的詩作,朗聲念了出來: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
“......”
憶紅樓的眾人中。
許多人原本並不認為年輕的張寧,能與文壇領袖錢謙益相提並論。
畢竟,錢謙益的學識、閱曆和年紀都擺在那裡。
張寧才幾歲?
又沒有官職,也沒有考取過什麼功名。
兩人之間的差距太大了。
更何況。
他們剛剛也聽到了錢謙益的詩作。
的確是難得的佳作。
因此現在在場根本沒幾個對張寧抱有信心的。
然而。
張寧的表現卻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帶來了意外的驚喜!
他所吟誦的。
實際上張寧借鑒了鄭板橋的《竹石》。
這首詩一出口。
立刻讓在場的所有人為之震驚。
就連錢謙益也被震得麵色蒼白,愣在了原地。
兩首詩的好壞。
一比便知。
錢謙益的詩固然優秀。
但與張寧的詞相比,卻顯得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