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注意到了周宏他們額頭上,正滲出的細微汗珠。
“歡迎張大人!”
周宏等人急忙向張寧鞠躬行禮。
張寧輕輕揮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今日我是以私人身份來參加宴會的,不必拘泥於官職之分。”
周宏不錯過任何拍馬屁的機會,迅速接過話茬,道:“張大人英明啊,是我等過於緊張了,實在是失禮了!”
“既然這樣!”
“我等就冒昧喚您為張兄了!”
張寧聽到這個稱呼,嘴角不由一抽。
這貨還真是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自己才二十來歲。
而這些人一個個都四五十了,有的都快六十了,竟然還好意思稱自己為“兄”?這是說他們自己年輕,還是說自己老啊?
“這,似乎不太合適吧?”
他本想婉拒一下的。
但剛出口,周宏他們便已經拍板定案,“就這麼定了!”
“大夥都來見過我們張兄吧!”
話落。
一眾臭不要臉的老頭就向張寧走了過來,叫喚他張兄。
張寧無奈的攤了攤手。
他細致想了想。
他們雖然年紀比自己大,但卻甘願做自己“弟弟”。
自己似乎也沒吃虧。
自己沒理由在這個小事上糾結。
無論如何,他都是來參加宴會的,主人家表現出的尊重和熱情。
他自然也不能失禮。
於是,在這些略顯古怪的稱呼聲中。
張寧被熱情地迎進了莊園。
而他們拍馬屁也拍到了極致。
連同他一道的柳如是,也被眾人直接稱為“張夫人”。
不管她是否真的擁有這個頭銜。
許多人都了解柳如是的身份,也清楚她與張寧之間的關係。
但這又如何呢?
他們不過是商人,並非朝廷命官。
誰會在乎這些細節?
稱呼一聲夫人又不會損失什麼,隻要能讓柳如是開心,進而在張寧枕邊說些好話,自己便能從中獲益。
柳如是對於這樣的稱呼確實感到愉悅,但她內心也保持著一份警覺,明白這背後的用意。她沒有因這個稱呼而忘形,隻是默默地跟隨在張寧身後。
張寧對此稱呼並未表現出不悅,心中反而鬆了一口氣。
在侍女的帶領下,柳如是被引到了女賓的席位。
張寧則在主賓位上落座,左右兩側分彆是蘇家和周家的家主。
這種禮遇,即便是福州知府柳明和親臨,也難以享受到,通常最多隻有一位家主作陪,從未有過兩位家主同時陪同的先例。
“諸位久等,不知是諸位早到,還是我遲到了。”
張寧站起身來,先自罰一杯。
舉杯向在場的賓客示意。
畢竟,他確實比約定的時間晚到很多。
“張兄太客氣了!”
“我們宴會也是才剛剛開始,您來得正是時候!”
不得不說。
這些商賈說瞎話的本事。
連張寧都佩服。
不過他也沒必要多說什麼。
隨便喝了杯酒就算是儘了禮數了。
當然。
張寧這酒雖然說是道歉酒。
其他人看他喝完後,也不敢怠慢。
一個個也把自己麵前的酒喝完。
“有點意思啊!”
張寧坐下來後,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
他看到這莊園裡裡外外都弄得很有氣氛。
什麼舞台歌姬應有儘有。
幾位家主看到張寧的目光後,當即相視使了個眼色。
正好桌上的菜肴也涼了。
也該換點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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