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唐,唐鏡染。”
蕭逸洺有一瞬的愣神,這個名字……怎麼和南楚那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陰陽師一模一樣?
落筆的侍衛多瞄了一眼唐鏡染,這名字些許陌生,沒聽說過上京城那個世家大族有這麼一號小姐,莫不是小世子從彆處勾搭來的?
誰不知道定遠侯府多金,世子風流的,上京城不少姑娘都被這位世子迷得神魂顛倒。
唐鏡染卻沒有過多地關注這些凡夫俗子,登記之後她便進了郡主府。
起初宴會廳外都還正常,可越是往裡麵走,裡麵的黑氣就越多,就像一團團烏雲。
蕭逸洺不知死活地選了個最前麵的位置,緊挨著烏雲的邊緣,還得意無比地朝她招手:“愣著做什麼呀,這邊!”
唐鏡染皺了下眉,還是走到了蕭逸洺的身邊坐下。
她將剛剛從獅子嘴巴裡順走的銅錢不動聲色地塞進蕭逸洺的腰帶裡,要不是需要留著他帶她去極樂堡,她才懶得多此一舉。
這郡主府,鬨鬼呢。
宴席尚未開始,惜顏郡主還沒有來,那些世家大族的小姐們自然沒有顧忌,都紛紛往唐鏡染這邊看過來,有些已經開始不懷好意地胡亂議論了。
其中以安然郡主最為大膽,她施施然地領著一群人走到了唐鏡染的麵前,居高臨下地鄙視著她:“蕭世子這是唱的哪出?帶著的這位姑娘見不得人嗎?怎麼到了室內還要戴著鬥笠?”
周圍的人一片哄笑。
蕭逸洺在一旁看戲,他並不打算幫唐鏡染:“安然郡主想看便讓她摘了鬥笠唄。”
他也很好奇,在鬥笠之下藏著一張怎樣的臉。
“聽到沒,讓你摘了鬥笠。”
羅安然見蕭逸洺也不幫著,就更大膽了,她自己動手就要掀了鬥笠。
一眾人全都齊刷刷地看向唐鏡染,就等著鬥笠被揭開,可唐鏡染卻一把抓住了羅安然的手腕。
“你們對我的臉就這麼感興趣?”
這群人,是吃飽了撐的沒事乾?
羅安然被捏痛了,她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根本動彈不得:“你放肆!”
她背靠禮王,任憑是誰都得給她三分薄麵,還是頭一次有人敢反抗她。
誰不知道北齊祖訓,立長立賢,禮王可是皇長子,是最有可能當儲君的皇子。
她正要蓄力反擊,可忽然眼前一黑,隻覺得鼻梁骨一陣疼,她都來不及反應到底發生了什麼,就感覺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鼻子裡湧出來。
“唔——”
好痛!
她捂著被鬥笠撞出血的鼻子,指著一張臉被包裹成粽子的唐鏡染:“你是哪兒來的醜八怪,也配來郡主府!”
“你?”
羅安然盯著那張臉看了半天,大半張臉被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隻眼睛,就單單這樣看,根本認不出是誰。
可這種傷,在上京城,目前除了任意意之外,隻有……
“唐晚?”
“我們鎮國公府沒找你麻煩,你倒是逍遙自在,你害得我姐姐毀容,我今日要殺了你!”
她拿起桌上切肉的刀,就朝唐鏡染撲了過去。
唐鏡染輕蔑一笑,撿起地上的鬥笠重新戴上,全然沒有理會羅安然手裡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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