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景將苑楹無法代入的地方全都用東平關曾經發生的類似事件替代。
身體力行地向苑楹重現他當時的反應和肢體動作。
苑楹又圓又亮的大眼睛全程一轉不轉地盯著他。
就好像整個世界都隻有他一人那樣,將他從過去的痛苦回憶中抽離出來。
……
司鴻景回到大乾時,就見監軍賊頭賊腦地出現在他的營帳附近。
“將軍這是去了何處?”他立刻發問。
“自是去巡視,監軍晚會兒可是要與我同行?”司鴻景反問。
小太監立刻瞪大了雙眼,問
“晚會兒還要去巡視?”
“自然。”
司鴻景麵色自然,把巡視說得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可小太監跟他巡視過一次。
不隻是軍營,整個東平關都差不多要轉過來一個遍。
僅一趟,他的腳就磨了三個大水泡。
很難想象,司鴻景是怎麼一天巡視這麼多次的。
“你身為將軍,這種事情應該不需要你去做吧?吩咐手下人去做不就行了?”小太監不解。
而且,他雖然遭皇上不喜,但畢竟是皇子,身份要比其他人尊貴多了。
“身為將軍,才更要親力親為。”司鴻景彆有深意地看了小太監一眼“在這個軍營,我唯一的特殊之處就是有自己的將軍府。越是有身份的人,身上的責任就越大,我們身上肩負的可是整個東平關百姓的安危。”
小太監瞬間一梗。
他跟了司鴻景一整天,完全反駁不了司鴻景這句話。
他確實是這麼做的。
隻是……
此時的小太監還不知道司鴻景這話中的深意。
翌日一早。
雞都還沒醒,小太監就被司鴻景給薅了起來。
他欲哭無淚,睜著迷蒙的雙眼,腳步踉蹌地跟在司鴻景的身後跑步。
用早膳時,他抱著饅頭差點從椅子上栽下去。
這還不算完。
他最後一口饅頭剛進肚裡,就又被司鴻景拉起來要去巡視。
“司鴻將軍去就好了,本官身體有些不適。”他絞儘腦汁想出一個借口來。
隻是,司鴻景卻沒放過他,立刻焦急地衝外麵喊道
“快!快喊孫醫官來!要是監軍在營寨裡出了什麼事,我們整個軍營隻怕都要被聖上問責!”
仿佛隻有幾息時間,小太監都沒來得及想出應對之策,醫官就到了。
他狐疑地看了眼年近花甲的老人。
邊關就連這種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腿腳都那麼麻利?
醫官把了把脈,道“監軍大人身體康健,並無大礙。”
司鴻景立刻就站起了身。
他雖然沒說話,但小太監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要催他去巡視!
小太監連忙捂著腦袋,道
“我頭昏,渾身疼痛,實在走不了路了!”
可孫醫官卻捋了捋胡須,安撫道
“監軍大人這是缺乏鍛煉,要多走走才好。”
小太監瘋了!
小太監的天都塌了!
這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
他身為聖上親派的監軍,難道不應該被捧著敬著嗎!?
最後,小太監一副如喪考妣的表情被司鴻景無情地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