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景神色複雜。
沒想到，他竟然會見證大乾的敗亡。
不知曆史上的他是如何接受這個事實的，有沒有為此而抗爭過。
不過……
或許連苑楹都沒察覺，每次提起他在曆史上的名聲時，她總會不自覺地露出憤慨之色。
所以他大概能猜到自己肯定做過什麼，並且在史書上留下了罵名。
“有我在，一切都有可能。”苑楹見他斂眸沉思，還以為他是因為亡國傷心，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司鴻景卻是問了一個他思考過很多次的問題。
“若是改變了曆史，會不會造成什麼混亂？”
苑楹動作一頓。
很明顯，她也想過這個問題，不止一次。
可她也不知道時空通道會不會混亂。
又或者現在這個世界還會不會存在。
可從第一次給東平關投送物資開始，說不定就已經是改變曆史了。
可現實生活卻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應該是無礙的。”苑楹含糊地道。
“如果真有那一天，你會因為幫我而造成什麼影響，就不必助我了。”司鴻景鄭重地道。
苑楹幫助他是她善良。
可他卻不能利用她的善良讓她陷入危險之中。
而且，歸根結底，前路無論是深淵穀底還是光明坦途，這是他的事情，他應該自己麵對。
“好。”苑楹應聲。
司鴻景這才放心。
回到營寨後，他就又喊了一批將士來再弄個庫房出來。
將士們最喜歡的就是聽到司鴻將軍讓整理庫房。
那就意味著……
神明又要降下賜予了。
大家動作非常迅速。
哪怕司鴻景說了幾天內完工就行，第二天一早他回到營寨看到的就是已經建好的庫房。
而另一邊。
徐京大敗司鴻景後退回城內，阿薩罕一劍就放到了徐京的脖頸處，怒吼道
“見敗局已定，為何不退？”
“兩萬將士，僅有幾千餘人回來，你死不足惜！”
徐京閉上眼睛，沒有言語。
是他被怒火燃燒了理智，沒有第一時間選擇撤離，才造成這樣的後果，實在無話可說。
雖然大部分是金國兵，可他們卻是奉他為將，對他尊敬有加。
可結果呢……
他卻因為怒火將他們置於危險之中。
“且先留著你這條狗命，等著聖上處置！”阿薩罕忍了幾忍，才沒一劍殺了徐京。
徐京就這樣被軟禁在了他在朔關的宅子裡。
軍中的事務他暫時無法再插手。
原本這段時日金國兵對於庇護大乾的神明忌憚和畏懼感稍稍退去了幾分，這次又重新複燃。
而且，如野火燎原，勢頭不可阻止。
“神明賜予了大乾兵刀槍不入的本領，這我們怎麼可能打得過？”
“打了那麼久，大乾兵都還活動自如，根本不露疲色，一人能頂三四人，就算是我們人多，也經不起耗啊！”
“我們是不是該撤回去，把朔關還給大乾？”
“這好像是神明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