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剛出院,他玩了一天都有點心不在焉,再加上玩了兩局燒腦劇本殺,李硯涼覺得腦袋都要累炸了。
晚上他們早早便吃飽了飯,各回各的房間休息去了。
中途,他還聽到走廊上有聞晟敲開沈從思房門的動靜。
那時他正躺在浴缸裡泡著,疲倦地看著水汽繚繞在牆壁上,大腦放空,忽地聽到聞晟那邊的響動,還有沈從思嬌羞的聲音,房門關上後,走廊裡又恢複了平靜。
他在水裡伸了個懶腰,覺得,這兩人今天晚上,估計得抱在一起睡了。
那天他為了救霍崢炎,一拳砸碎了他房間的陽台玻璃,後來老板在第二天喊人來換玻璃的時候,還跟他們誇李硯涼厲害,說,“一拳砸這麼大個洞,居然連一滴血都沒留下。”
李硯涼聽到他們在餐桌上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一種怪誕感油然而生。
他肯定留下血了,還很多。
唯一的解釋是,有人進過霍崢炎的房間,還把他的血給擦乾淨了。
李硯涼猛地從水裡坐起來,想到,那天在叢林裡,襲擊他的變異野獸說了句很奇怪的話
“你的血嘗起來明明就是強者的味道。”
但那時候,他身上沒有任何的傷。
而且,從他到喬家村來的這幾天,唯一出血的一次,就是用手砸開窗玻璃。
那個野獸進過霍崢炎的房間?!
等等,這不對勁!
李硯涼趕忙起身,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跟陳慕青說了這件事,又心想霍崢炎還沒回來,於是下樓找喬老板拿了備用鑰匙,想給霍崢炎打電話。
他想跟他說,他擔心他房間裡有東西,想進他房間檢查一下。
可……這麼多天過去了,霍崢炎竟然都沒發現房間裡有異常?
難道隻是他太擔心了?
可他總覺得背上隱隱有些寒意,於是站在客廳裡,撥通了他的號碼。
電話才響了一兩聲,通話便已接通。
“喂?阿涼?”
對麵的聲音很嘈雜,耳邊傳來震耳欲聾的高分貝音樂,還有悶悶的鼓點“咚咚咚”地響,周圍還有不少聽起來很輕浮的勸酒聲。
“炎哥哥,喝我的嘛!”
“彆喝他的,喝我的!他倒的是野格,我倒的是深藍,我的好喝。”
“喝我的!喝威士忌吧,這是我混過橙汁和冰塊的,很好入口哦!”
那些說話的人醉醺醺的,聽起來就很不正經,語調裡都是諂媚的感覺。
李硯涼有些煩躁,問“你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我有話要跟你說。”
“知道了……”
那嗓音很甕,很悶,像早就喝多了,已然醉酒上頭。
電話那頭,音樂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走出來了,海風好冷,你要說什麼?”
“有人進過你房間,你這幾天有沒有感覺哪不對勁?”
話筒邊的薄唇勾起笑意,但嗓音依舊,“哪不對?還能有哪不對。非要說的話,就是一個人住,太空虛了,總想找個暖床的。”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輕浮?我在問你正事!我懷疑有人進過你的房間。你最近有沒有丟什麼東西?”
“哦?是嗎?那是不是采花賊?你要不要幫我去檢查一下?”
李硯涼隻感覺一口悶氣堵到喉頭,有點想嘔,他壓下這種感覺,耐心說道,“我已經找喬老板要了備用卡了,我先去看看,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啊,他們都想和我喝交杯酒……排著隊呢。”
這時,他旁邊傳來軟軟的撒嬌聲。
“咦?這不是霍先生嘛?怎麼一個人在酒吧門口打電話?有人放你鴿子嘛?”
隻聽霍崢炎回答得很曖昧,“哪裡,我在等你呢。”
對方顯然很高興“是嘛?可是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想約我呀。”
“打算給你一個驚喜呢,還以為你不回來了,所以站門口等你。”
李硯涼煩躁地把電話掛了,表情陰翳,轉身上樓。
與此同時,他又覺得剛剛那個人的聲音很耳熟,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他打開霍崢炎的房門。
裡頭乾乾淨淨,十分整潔,一如霍崢炎的寢室,整潔得像個樣板間。
他認真地查了遍,從衣櫃查到鞋櫃查到下水道,都沒查出什麼異常來,又想,對方進霍崢炎的房間,未必真的是來“拿什麼”的,還有可能是“放什麼”。
放什麼呢?
他看向了霍崢炎的行李箱。
他知道對方現在估計還在獵豔,如今一個電話打過去,估計又會聽到他和彆人調情的過程,很是糟心,李硯涼乾脆切軟件給他發了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