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開先是給沈良說了一下自己對秦趙兩國的軍事各自所長。郭開雖然不懂軍事,但是多年的丞相,軍事會議自然沒有少開,加上自己的聰明才智,聽也能夠明白很多東西。
沈良回憶著自己參軍以來的經曆的多次戰役,也是覺得郭開說的有理,可是讓自己回答這樣的根本性問題,卻是怎麼也想不明白。
最後沈良隻能拱手拜服“末將愚鈍,不知道原因。”
郭開隻是嗬嗬一笑並沒有回話。
進了邯鄲沒多久,沈良就告辭離去,獨留郭開一個人趕往王宮。
趙王聽說郭開回來早早就等在大殿等待著了,郭開一路暢行無阻的進了王宮。
“臣拜見大王。”郭開對著趙王行禮。
“愛卿起身吧,一路辛苦了。不知鹹陽之行,可帶回盟約?”趙王問道。
郭開沒有多說什麼,從懷裡掏出盟約呈給了趙王。
趙王剛看到第一條就臉色微變,抬頭看了郭開一眼,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繼續往下看去。
當全部看完,趙王臉色也緩和了下來,他明白了郭開的意思。這份屈辱的協議可能是趙國所能爭取到的最大的利益了,隻是可憐了自己那可愛的女兒。
“愛卿辛苦了!鹹陽之行,不知道愛卿還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郭開十分猶豫要不要跟趙王說秦國朝堂的事情,說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自己可是趙王親自推出來送死的人,如果說鹹陽之行是趙王對自己的信任,打死自己也不相信。
猶豫了良久,郭開還是開口說了一句“大王,臣建議,以後能不與秦國為敵我們還是不要為敵的好。”
郭開的話瞬間就激怒了趙王,剛才郭開為趙國爭取了最大利益的事也拋之腦後,憤怒說道“怎麼?我堂堂大趙丞相,隻是去了一趟鹹陽難道就被秦國收買了?”
郭開早就料到說出這話後自己不會有好結果,畢竟不管外麵怎麼盛傳趙武靈王雄才偉略,自己可是知道他的疑心之中,不然自己的左丞相之位如何而來?可是自己是趙人,出於對國家的忠心還是說了出來,結果也並沒有讓郭開失望。
郭開心裡想著果然如此,就再次跪拜了下去,默然不語。
“怎麼不說話了?郭丞相不是最是能言善辯嗎?還是被寡人說中坦然承認了?”趙王依舊步步緊逼,這會一點也沒有了身為一國之主的氣度,更像是潑婦罵街一樣的咄咄逼人。
郭開把身子伏的更低屁股高高翹起,依舊一言不發。
趙王看著郭開的姿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既然郭丞相那麼向往秦國,那就去追隨秦王吧,這邯鄲你還是不要待了。”說完就憤然離去,絲毫沒有理會還跪在地上的郭開。
聽著腳步聲遠去,郭開站起身子,擦了擦頭上的汗水,一言不發的離開了王宮。
轉身看著巍峨的宮門,郭開心中充滿悲涼,半生隻為自己而貪財成性,唯一一次為了國家說出了肺腑之言,卻被趕出了自己的國。嗬嗬無聲的輕笑了一聲,郭開自顧自的離開了。
一個時辰之後,郭開出現在了邯鄲官署的後院。
韓毅小心翼翼的陪著郭開,郭開就站在大門不遠處那麼默默的看著嬴政練劍。
半個時辰
一個時辰
轉眼快兩個時辰了,韓毅隻覺得自己站的腿腳發麻,可是看著像是剛進來一樣的郭開,他卻是不敢活動自己的腿腳,隻能輕輕的晃動腳脖子來緩解腿腳的酸麻。
突然郭開快步的朝著前麵走去,韓毅下意識的跟隨,隻是有些麻木的腿腳有點不聽使喚,一個踉蹌差點跌坐在地,韓毅卻是不敢抱怨,隻能捶了兩下小腿,趕緊又小跑跟上。
快到嬴政麵前的時候,韓毅剛要招呼嬴政,郭開卻是擺手阻止,親自來到嬴政麵前誇獎道“小友小小年紀練劍卻是如此執著,難得難得!”
嬴政隻感覺一片陰影籠罩了自己,抬頭就看見了一臉笑意的郭開。
本來想隨意回答的,可是看到後邊一直朝自己擠眉弄眼的韓毅,瞬間知道這人身份不簡單,會是誰呢?
最有可能的就是趙王,秦趙之戰即將結束,趙王過來看看自己,看看是否有必要提前扼殺?如果是自己自己肯定這麼乾,彆說什麼風度仁義,那是隻有弱者想象中的強者才有的姿態。真正的強者,那個不是不擇手段?即便威脅不大,可終究是個威脅,為什麼不提前扼殺?少個麻煩也好不是嗎?
可是看著韓毅隻是尊重,卻沒有太多畏懼的樣子,又覺得不像是趙王。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自己還隻是個三歲孩子,就是當麵嚎哭撒尿也是正常,想那麼多乾嘛?
想到這裡直接問道“你是什麼人?來這裡乾嘛?”
郭開嗬嗬一笑也不在意,“我叫郭開,特意過來看看小友!”
“郭開?”嬴政瞬間就是腦袋一震,這貨這時候來這裡乾嘛?要放自己回去還是要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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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開看著嬴政的臉色變化,疑惑問道“小友認識老夫?還是聽誰說起過我?”
嬴政還在想郭開來乾嘛,根本沒有注意到國開的問話。看著嬴政遲遲不回答,而眼神越來越警惕,手也不由自主的我進了手中的木劍,郭開又是微微一笑說道“小友不必如此警惕,老夫來此並無惡意!”
這次嬴政聽清楚了,直接問道“你是來放我們母子回國的嗎?”
郭開來了興趣,本以為隻是一個小小稚子,豈料竟然如此聰慧,“哦?何以見得?”
嬴政已經忘了要裝傻充愣了,心裡早就被回到鹹陽醉生夢死的生活充斥滿了整個大腦,於是一點也不掩飾的道“郭丞相親自到來,不是殺我們就是放我們,不然我一個小小稚子如何值得丞相大人親臨。”隻是剛說完就反應過來,一時高興說話禿嚕了,這種話是應該一個三歲的孩子說出來的嗎?
郭開卻是哈哈大笑,“公子果然聰慧,老夫今日沒有白來。”說著還回頭看了一眼韓毅,嬴政在這裡住了這麼久,關於嬴政異常聰慧的事情卻是絲毫沒有上報,可見這韓毅要麼無能,要麼就是已經被這小娃娃收服。不過這也好,本來隻是一步閒棋,想通過這對母子搭上嬴子楚的線,也許現在有了更好的選擇。
“不過公子說錯了,郭某來此不是釋放公子的。也不瞞公子,不出意外,這兩日公子母子二人就會被送回鹹陽。”郭開先是給了嬴政一個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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