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然早上剛醒來,旅行社的老板一個非常精明的小夥子找到他
“王哥,上次來的美協外國友人谘詢,有三個人組團,我們接不接他們?”
“你計算費用吧,合適就接吧,我這幾天有空。”
“三個人,用你的車,費用照舊。”
“好。”
王默然退伍後,為了接送五個考大學的孩子方便,買了一輛商務車,進行致裝,並親自參與了改造過程,改裝完後,車老板也是一名退休多年的老兵了,把王默然設計的全程改造方案留下存檔,在費用上隻賺了工人的工資,握著王默然的手說
“車行的大門永遠對你開著,什麼時候想來這裡打工,永遠有你的一席之位。”
王默然給旅行社的精神小夥老板打了個招呼,開著車回家啦。國道至坡上村的路是國家修的水泥路,因為坡下村沒有幾戶人家,並且是三省交界之地,國家也給了搬遷補助,但是,坡下村的村民不願意離開,放棄搬迀,自願留下,因此坡上村向西大山之內往坡下村去,就沒有再修路。
王默然退伍後難舍坡下村那片淨土,這片淨土住著他的至親祖輩,至愛小輩,至敬師父,還有深愛自己的妻子的墳墓,他用自己的退伍金和村裡的人一起修建了這條進山的路,路修的很好,當時修路時,王家三老,祖爺,爺,爹每天準時到達修路現場,祖爺說
“這一輩子聽到最好聽的聲音,除了王家子孫降臨的哭聲就是這修路時的機器轟鳴聲。”
修完路,村裡的人自發的組成了護路隊,當時為了把路拓寬,把靠山邊的土石挖到路的另一邊即靠近河灘這邊,土石堆在了靠近河灘路的這邊,護路隊就用鐵鍬一鍬一鍬的,修成了整齊的堤壩,一路向西,一直到坡下村的門廊處,堤壩上此時爬滿了月季花藤,這些月季花是人工種植的,當時在堤壩上挖了一米見方的大坑,然後把村裡的糞便倒進每個坑裡,每個從山外回來的坡下村人都自發地拿些外麵的土倒進坑裡,一個一個的坑慢慢的積攢,王默然買了許多許多的月季花,
深秋的季節,月季花還沒有敗落,紅的黃的白的紫的一朵朵月季花偎著堤壩,圍著堤壩,濃鬱的月季花的香氣彌漫了通向坡下村的山路上,這些月季花是最新品種,花多,香味濃,花期長,常年喝竹葉茶的坡下村山民們有時也喝月季花茶。
在花期茂盛時,也有城裡人開著車來摘月季花的,摘少許自己喝,坡下村的山民們也不反對,但是拿著大筐子摘的,他們就必然遭到山民的阻止,在堤壩的內側,種著以杏樹為主,中間也零星配有桃樹,棗樹,油桃樹,梨樹,無花果樹的護路樹木,這些樹,被修剪的垂直向上,這個季節,隻有棗樹,和無花果樹還有果子掛在樹上。
路上時有小野獸出沒,金黃的黃鼠狼瞪著一對小眼睛,黃黃的細長身子,金黃的尾巴出奇的好看,灰色的野兔,大尾巴的鬆鼠,還有抖著姹紫千紅羽毛的鳥兒在樹上上下跳動尋找著最甜的無花果。
一路西下到了坡下村,車子停在門廊外麵,修路時,王默然在門廊外,挖山埋灘修了一個小廣場,用來停車。住在門廊石屋裡的唐老大,唐老二聽見車響;
“然,回來啦!”
“哦,爺!”
唐老大,唐老二下來幫王默然拿東西,王默然打開袋子,拿出一包花生酥放在門房邊上的石桌上。
“爺,你們嘗嘗!”
坐在堤壩上曬太陽的祖奶聽見唐老二喊
“嬸子,嬸子。”祖奶扭頭一看
“呀,俺然回來啦。”
呲溜的從堤壩上下來了,嚇得正在掐竹葉的王默然的娘停了下來,
“哎呀!我的老奶!”
90多歲的祖奶扭著小腳,嘴裡喊著
"然!”
王默然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大步向祖奶跑過去
“祖奶,祖奶,彆跑!”
穿著絳紅色衫子,外罩黑色馬甲的祖奶在中間扭著小腳跑著;王默然從對麵大步的跑過來,祖奶後麵跑著的是王默然的娘,堤壩上坐著的人哈哈大笑著,看這一家三代賽跑。
祖奶拉著王默然的手,這時,王默然放在地上的東西已有村民幫著拿起來,和唐家兄弟扛著東西一起往王家大院裡走,祖爺在圍牆裡麵站著
“祖爺!”
“哎!回來了!”
“嗯!”
笑聲、問候聲在王家大院裡久久地回蕩,炊煙嫋嫋,從王家的煙囪裡彌漫,不喜歡多說話的王默然的娘,在廚房裡忙碌著,這個兒子從小都輪不上自己疼。上有祖爺、祖奶,下有爺奶,外有慧見師父,還有村裡的伯啊叔啊嬸啊,誰見誰拉著手說話,可是,她卻為有這樣的兒子感到無比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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