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然、梅沐雪、弘言、弘一,在眾人都還沉睡時,隨著即將逝去的夜色出發了,弘言和弘一師兄弟坐在房車的床上,車裡的柴火爐被王默然的爺爺添滿了柴禾,車裡很暖和,弘言和弘一把外麵的蘭灰色棉道袍脫下,穿著蘭灰色的束角棉褲和同色的薄祆。
梅沐雪坐在副駕駛座位上,車裡的溫暖讓她脫下了她那白色的鴨絨襖,深紫色的高領毛衣把她胸部的弧線非常優美的勾勒出來,烏黑的頭發用發簪盤在腦後,俊俏的秀臉微紅,長長的細眼和王默然說話時,瞟一眼王默然迅速躲向遠方。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李白《七言》
車行至坡上村手機有了信號,梅沐雪第一時間給魯智宇打了電話。對於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魯智宇比對同父同母的姐姐似乎更親近,這個親近來自於對梅沐雪的敬重和梅沐雪在他頹廢時,對他的無情鞭苔以及給他留有自尊的幫助。
“姐,你好嗎?山裡冷嗎?有吃的嗎?”
“智宇,我這裡一切都好,我現在需要大量的購買口罩。”
“姐,我不知道哪裡有大量的口罩要賣。”
“智宇,給我們廠裡供布的商家,會批做口罩的布,他們一定會有信心的。”
“對,我馬上聯係。”
王默然看著一臉淡定的梅沐雪,種在他心裡的花百卉千葩,他那顆盛得下萬物的心,盛不住百花盛開的花香,從他的眉梢、眼眸、嘴角溢了出來,梅沐雪從上車就沒敢和王默然對視過總是輕輕一瞥,迅速看向車的前方。
王默然深邃的眼睛似乎裝滿了星星,幸好車裡的兩位師弟不理人間俗事,否則他倆之間的愛戀一定是要大白天下的,梅沐雪擔心又害怕,擔心自己對王默然的欺騙,給他造成傷害,害怕永遠失去他。
當時在情、性、愛欲無可控製的情況下,為了成全王默然的道德理念,隨口編了一個謊言,現在每天都為了這個謊言在掩飾。
雖然她知道,即使她犯了再大的錯誤,王默然都不會有一致的指責。她心疼王默然知道以後的無奈和不忍及愧疚。
很快,魯智宇發來了口罩廠的位置,不是一個,而是一大串。
“姐,我認識的批發布的老板全部聯係了,這是他們給我的所有的口罩廠的位置,聽說口罩現在非常緊俏。”
“智宇,謝謝你了!”
“謝什麼,你是我姐。對了,姐,你千萬彆去看咱媽,他們那個小區給封了,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你千萬彆去,現在病毒可厲害了。”
“好吧,我不去,我還要回山裡。病毒沒有了,我們再回來。”
放下電話,梅沐雪把魯智宇發過來的信息轉給王默然,王默然送弘言和弘一去銀行把金條換成現金,存在他的卡上,他和梅沐雪按照魯智宇給的信息逐一打電話聯係,拿到口罩信息時的快樂的心情迅速降到了冰點,所有的口罩全部沒貨。
兩個人陷入了從未有的沉默,王默然是個從不認輸的男人,遇到困難時從沒有怕過,每次都想著尋找解決困難的方法。
梅沐雪緊握著王默然的手,從口罩廠的缺貨情況,她感到了病毒的嚴重性,坡下村的一片祥和,讓她忘記了病毒的存在,此刻,她的心裡有點害怕。
“有一個沒有打通的電話。”
“是的,是座機,沒有人接。”
“我們去。”
“噢?”
“如果我們打不通電話,彆人打也打不通,既是口罩廠就一定有存貨。我們去碰碰運氣。”
王默然用手拍了拍梅沐雪的臉,梅沐雪被王默然寵溺的動作,驚紅了臉頰,秀美的臉上布滿羞澀,嬌羞的小女兒模樣,讓王默然春心蕩漾,握著王默然梅沐雪的手停頓了幾秒,落滿春花的眼睛,深深的望著梅沐雪。
“這腦瓜真聰明!”
王默然下車去了銀行,把錢一部分存到卡上,另一部分提了現金。開車把師弟他倆送到感念寺。
按照魯智宇給的地址,兩個人開車來到了立馬鎮,一個位於城市邊緣的鄉鎮。
口罩廠負責人叫馬一鳴,四年前,馬一鳴結婚,他的博士小叔從陵州過來參加他的婚禮。馬一鳴的新婚妻子不願再出去打工,讓博士叔叔幫助他們倆找件事做。醫學博士讓她把彩禮錢拿出來開間口罩廠,博士在陵州市衛生局做副局長。
馬一鳴新婚的妻子把彩禮錢加上自己存的錢,在馬一鳴家的老屋大院子裡,開了間口罩廠。在博士小叔的嚴格要求下,各項指標都達到了要求,並且辦理了所有手續,在博士小叔的內推下,四年來,生意非常好。
家庭個人企業,夫妻倆每年過了年趁著農閒,招些會縫紉的農村婦女開工,把一年需要銷售的量全部做出來,而後,馬一鳴銷售。
這年也是如此,口罩做出,還沒來得及送貨,博士小叔調離了陵州市,陵州市的要貨單位和馬一鳴終止了合同。
博士小叔剛到一個新的地方,讓他等一等,又遇上馬一鳴老婆生孩子,馬一鳴就關了口罩廠,在家伺候老婆坐月子,況且口罩廠是以他老婆在管理,他老婆不在廠裡,馬一鳴也玩不轉。
兩個到了立馬鎮以後,找到了口罩廠,口罩廠大門緊鎖。在街上溜達的村民,聽到他們找馬一鳴,很快通知了馬一鳴,馬一鳴過來,聽到他們要賣口罩。
把他們領到了倉庫裡,高大的老屋做了倉庫,地上鋪著防潮的粉白方格的地板,整包整包的口罩,分類整齊的擺放著,從地上向上有半屋高,堆的滿滿的。梅沐雪興奮地拉起王默然的手,王默然握緊她的手,把她想要喊出的話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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