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外的護城河和坑道陷阱已經被填平。
盧全義率領本部人馬準備撤回陣中,城內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戰鼓聲。
原來是趙神通咽不下這口氣下令出城追殺夏軍。
戰鼓昂揚,城門轟然洞開。
趙破虜持槍躍馬,率領本部萬餘精騎風馳電掣襲殺而來。
他運轉武道真氣,手中長槍如同上下翻飛的蝴蝶,在敵軍陣中翩翩起舞。
撤退不及的士卒被長槍挑飛,之後重重地砸落在地上,鮮血頓時浸潤雪地。
雪地上灑滿了血水,猶如豔麗的丹朱在雪白的宣紙上蘊開了筆墨。
四處落紅。
趙破虜勇猛善戰,長槍大開大合,每一槍都殺傷無數夏軍。
低迷的士氣頓時大振。
騎兵如同洪流湧動,伴隨著陣陣喊殺聲,長槍如龍在夏軍的先頭部隊中起起落落。
夏軍頓時大亂。
軍隊行進或者撤退的時候,最怕的就是遭遇敵軍突襲。
成千上萬的士兵根本無法在第一時間裡轉化成戰鬥的陣型,隻能被敵軍殺一個措手不及。
盧全義的部隊亂成一團,士卒們互相踩踏奔逃,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
他根本就喝止不住陣型,隻得翻身回馬,舞動長槍朝趙破虜殺去。
擒賊先擒王,盧全義迅速做出反應。
隻要擊殺了敵軍主將,沒了最高指揮官,部隊就會像無頭蒼蠅一樣戰力銳減。
兩匹戰馬錯身而過,兩杆長槍撞擊在一起。
“砰”地一聲悶響,剛猛的武道真氣相碰,在兩人身旁炸開了花。
“賊將好大的力氣!”
盧全義強壓下胸口激蕩的真氣,調轉馬頭再次刺出一槍怒罵道。
“跟隨兒皇帝趙神通,你們遲早會自取滅亡。”
“還不速速投降!”
自從趙神通認了天幕單於為父,中原各國都戲稱他為兒皇帝。
那一槍來勢洶洶,趙破虜不敢小覷,連忙運起十成功力橫槍格擋。
兩人在燕雲戰場上對峙了幾十年,都知道對方的底細。
趙破虜擋下長槍,長舒左臂朝槍身抓去,徑直將盧全義的長槍夾在腋下。
“去死吧!”
他臉上浮現猙獰的笑容,右手長槍同時刺出。
槍尖迅疾如電,直奔盧全義麵門刺去。
一旦被刺中,他的腦袋必定如同齏粉被轟碎。
盧全義藝高人膽大,伏在馬背上側身低頭躲過必殺一槍。
趙破虜一槍刺空,準備抽回長槍繼續穿刺,結果盧全義如法炮製,反手將他的長槍也夾在腋下。
二人在馬背上兜兜轉轉,腋下夾著兩杆長槍暗暗較勁。
“趙神通認賊作父,甘為外族走狗奴才,驅使我中原子民成為匈奴牛羊,實為燕雲千古罪人。”
“他不過是塚中枯骨、行屍走肉,你追隨他猶如自掘墳墓。”
“可笑你竟還不自知。”
盧全義逮著趙神通一通瘋狂貶低,趙破虜羞得臉紅脖子粗,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我大夏興正義之師,太子殿下行正義之事,定能翦滅你的偽晉朝廷。”
“我呸。”
“妖言惑眾。”
“看我取你首級。”
趙破虜勃然大怒,厲喝出聲打斷盧全義的話語。
雖然盧全義說得都對,但是他已經無法回頭。
他的親眷家屬全都在趙神通的掌控之下。
如果他臨陣倒戈,肯定會落得和李孝望一樣的下場。
二人不斷催動真氣,武道真氣運轉如飛,全身如蒸雲霧,汗水被滾燙的真氣瞬間氣化。
這場生死對決顯然已經到了最凶險的時刻,誰先支撐不住就會身死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