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作陪,夏巽立刻正襟危坐。
“田姑娘原來是齊王愛女,失敬失敬。”
“那日救人不過是舉手之勞,公主不用記掛在心。”
夏巽說得沒錯,那天救下她,確實是無心之舉。
如果不是那個榊原康政太過猖狂,淩虛禦空擱那裝逼,夏巽還真不一定能在萬軍之中救下田曦薇。
果然是裝逼死得快。
“我叫曦薇,不叫田姑娘,也不叫公主,記住了嗎?”
田曦薇佯裝生氣,然後調皮地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夏巽,另一杯則被她的纖纖玉手端著。
“重新認識一下,我叫曦薇,不知公子姓甚名誰?可曾婚配否?”
夏巽被逗得哭笑不得。
這個齊國公主還真有趣,和自己的妹妹寧安公主有得一拚啊。
都是古靈精怪的小魔女。
“曦薇你好,我叫夏巽。”
“初次見麵,請多指教。”
“叮”一聲脆響,兩人相視一笑,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宴會觥斛交錯,在各種歌舞的推波助瀾下逐漸走向高潮。
這時,稷下學宮的儒生驚慌失措地跑進大殿跪在齊王麵前。
“大王,夫子病危,恐怕……”
儒生泣不成聲,止不住地抽泣著。
眾人全都一陣大驚,紛紛放下手中的酒杯碗筷。
在齊國,乃至整個中原八國,能被稱作夫子的,就隻有稷下學宮的荀夫子了。
熱鬨的謝恩宴會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荀夫子竟然要死了?
夏巽也是一陣疑惑。
當世聞名天下的大儒,韓安非還沒見麵就死了,現在荀夫子也要死了。
這都是些啥情況啊?
本想有朝一日,與這些大儒暢談文道,或許就能找到回家的路呢。
齊王連忙致歉,示意田單代他宴請賓客,然後帶著太醫院的醫正們匆匆離去。
田曦薇滿臉泫然欲泣,衝夏巽微微一禮。
“夫子是曦薇老師,我去送他一程,請太子殿下見諒。”
說完就欲離去,卻被夏巽一把拉住了。
“久仰夫子大名,我和你一起去吧。”
田曦薇心神俱亂,領著夏巽一起進入稷下學宮。
整座學宮充滿了哀傷的情緒,數萬儒生人人悲痛欲絕。
夫子的親傳弟子緊緊圍繞在床榻前,醫正們正滿頭大汗地望聞問切。
“扁鵲,夫子到底怎麼了?”
齊王一把拉住醫正的手焦急地詢問。
扁鵲輕輕擦去額頭上的汗水,無奈地搖了搖頭。
“夫子燃燒自身精血催動文道神通,如今渾身經脈寸斷,氣血乾涸,已然是油儘燈枯,藥石無靈了。”
“怎麼會這樣……”
“你們為什麼不攔著夫子?”
“你們可知道這樣的後果嗎?”
齊王感覺天都塌了,指著夫子的弟子們質問。
一眾弟子全都默然不語,隻是一個勁地暗暗抹淚。
齊國是因為夫子而受世人尊敬。
如果夫子不在了……
“扁鵲,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救活夫子,否則你們太醫院全都要給夫子陪葬。”
“大王,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夫子也回天乏力了……”
扁鵲頓時急了,大王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那可不一定哦。”
一道聲音從外麵傳來,眾人紛紛回頭望去。
隻見公主和一年輕男子大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