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他們習慣了高高在上,從不會將身份地位不對等的人物放在眼裡,才會覺得一切理所當然。
譬如劉奇,還有那些追隨著他們,已死在石堆的幾人。
在他來看,龐堅甚至還不如劉奇重要,所以接受不了周卿塵拿自己來威脅侄女。
“真正起作用的,不是那個小獵人,而是我們血月的烙印之眼!”上官琴怒聲尖叫。
“沒有他在,烙印之眼就會選擇我。我得到關鍵訊息後,同樣會提醒大家迅速撤離。而且,如果得到消息的是我,羅蒙就不會死,我上官家的其他人也不會死!”
在她的心中,因為龐堅得到了“烙印之眼”的認可,她將責任都怪了龐堅身上。
“上官前輩。”
周卿塵臉色微冷,不再稱呼她為“琴姨”,不客氣地斥道:“你憑什麼認為,烙印之眼就應該選擇你?你雖修煉了血月入門的血輪功,但你並沒有通過血月的測試,根本就不算血月的修行者!”
“你能修煉血輪功,隻因你們上官家的老輩,將這篇法訣私下賜予你罷了。”
騎著一匹漆黑戰馬,身軀挺拔的周卿塵,哼了哼,再次冷笑道:“連我都不認為,這個世界就應該圍繞著我轉,你憑什麼認為你會被烙印之眼青睞?”
“還說什麼我們血月?上官前輩,你什麼時候能夠如我一般,真正被錄入上界血月的譜牒冊子,才有資格來說我們兩個字!”
上官琴被他衝的臉色青紅皂白。
她突然意識到,眼前的周家公子雖然始終客客氣氣,一直以“琴姨”來尊稱她,可她背後的上官家和周家還是有著顯著差距。
另外,她沒有得到血月認可,不被承認為血月的一員,的確不能以“我們”稱呼血月。
周卿塵確是第四界數一數二的天才,出生不久便被紅山招納,周卿塵的名字也早早就被錄入紅山的譜冊。
她上官家比不上周家,她也比不過周卿塵,眼前她掌握的力量同樣比不過。
於是,她隻能強行壓抑著怒氣,無奈地沉默了。
……
另一邊。
渾身僵硬的龐堅,總覺得寧瑤扶在自己腰側的兩手,隻要失控地噴薄出靈力,他的五臟六腑都會被震的稀碎。
一路上,龐堅額頭都在微微冒汗,始終處於緊張狀態。
“龐堅,你一定要記得,你拿的是我寧家的錢財,而不是他周卿塵的。”
等到遠離了眾人視線,龐堅才聽到背後的寧瑤,湊在他耳邊冷哼。
“在危險突然浮現時,你該第一時間和我說,讓我們和你一道離開!你拿著我寧家的錢財,騎著我寧家的戰馬,你居然率先提醒了周卿塵!”
寧瑤玉手稍稍用力,掐著龐堅腰腹兩側的肉,讓龐堅倒吸一口涼氣。
痛的齜牙咧嘴的龐堅,生恐寧瑤指頭靈力暗吐,下一刻自己就暴斃而亡。
還好寧瑤僅僅隻是使勁掐他,他雖疼痛難耐,卻知道寧瑤這次是要教訓他,不是真想要他的命。
“灰猿是我朋友,在我明確說明以後,是周卿塵儘力給我保住的它。你,還有你的叔叔,一聲都沒坑。”龐堅沉聲道。
“它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與我何乾?”寧瑤冷笑。
龐堅不再多言。
很快,戰馬重返殘酷現場。
濃烈刺鼻的血腥味,彌漫在他們的前方空間,龐堅停下以後,立即看到了那具最為高大的骸骨。
血淋琳的骸骨屬於羅蒙,臟腑和皮肉儘失,骨頭上血跡斑斑,眼球也被藤蔓帶走,空洞的眼眶充滿了絕望。
藤蔓蠶食的隻是血肉,羅蒙和那些上官家人慣用的器物,身上佩戴的金銀物件一概不取,就散落在骨骸旁邊。
寧瑤捂著鼻子,推了龐堅一把,厭惡地說:“你去替上官琴收取遺物。”
她天性愛乾淨,覺得沾染了血跡的物件太過惡心,有龐堅在她才不願親自動手。
“好。”
早有覺悟的龐堅飛身下馬,不顧器物上的血漬,將它們收集後以麻繩捆綁。
寧瑤始終沒下馬,而是一邊盯著他,一邊看向枯骨和無定渡船。
她總覺得龐堅的歸來,一定有自己的打算,絕對不是出於好心為上官琴做事。
“我打算去無定渡船裡頭看看。”龐堅忽然道。
寧瑤心思一動,暗道果然如此,還佯裝詫異地問道:“無定渡船?先前過去探索的人,已經全部死了,你確認要去?”
龐堅點頭:“那些人會死,是因為烙印之眼需要鮮血,這是一種血腥的獻祭。如今烙印之眼都爆滅了,船艙裡頭當然就安全了。”
話罷,他便作勢要過去。
“我去看!”
寧瑤突然下馬,在那些狹長的大地縫隙上方飛掠,快速朝著血月的“無定渡船”而去。
她以不容置疑地語氣喝道:“你就留在這裡,外麵有任何的異動,你必須立即通知我!”
“好吧。”龐堅皺了皺眉頭。
寧瑤扭頭見龐堅神色頹喪,愈發認定在“無定渡船”內部,有著血月遺留的奇寶,而且已被龐堅通過“烙印之眼”得知,所以才會堅持回來。
“人不大,心思倒不少。”
寧瑤暗暗嘀咕,覺得這個話不多的少年,可能長期混跡在岑寂山脈,和那些年長獵戶鬥智鬥勇的緣故,顯得一點都不淳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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