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靈塔相比,雲帆就如紙糊的一般,脆弱到一觸即裂。
雲帆炸開,裡頭的船夫相繼從高空墜落,驚恐之下被擺布在天靈塔第五層的魂陣,當即吸扯了魂魄。
“陰靈廟!”
雲帆淩空的袁飛,呆呆看著這一幕,通體冰冷。
受他掌控的雲帆,再也不敢脫離冰岩島,猛地停了下來。
“完了,陰靈廟真的瘋了!冰岩島上的所有人,都在被獵殺!”
袁飛失魂落魄地喃喃低語。
他剛剛將雲帆啟動,就在半空看到了巨石殿的狀況,看到董天擇手持邪器劃出一片片金色刀海,禦動著眾多厲鬼四處捕殺逃逸的散修。
還看到一個陌生青年,揮灑出許多月刃,正在抵禦朱元喜的攻勢。
身為冰岩島實際掌控者的淩雲散人,卻不知所蹤,也不知潛隱在了何處。
“高源,這趟我們成了被殃及的池魚,怕是難逃此劫了。”
他朝著上了自己的雲帆,也是驚慌失措的高源苦笑道:“真是倒黴啊,我們連巨石殿都沒進去,也成了被滅口的對象。”
高源如喪考妣,無奈道:“我也聽見了,董天擇就是暗鬼魁首,他在為那些死去的暗鬼幫眾報仇。為了遮蔽這個消息,他不允許任何人知道,他們陰靈廟和暗鬼有瓜葛。”
兩人都生出一種濃濃的憋屈無力感。
事情,和他倆一點關係都沒,他們就是駕馭雲帆的船夫。
就因為送人過來,因為陰靈廟和暗鬼的事跡敗露了,他們就遭受了牽連。
……
內部。
“喀嚓!”
又是一輪明耀圓月,被朱元喜一拳砸的粉碎。
有著先天中期修為的朱元喜,對付區區一個暗鬼堂主,根本沒有喚出異寶器物。
他隨手一擊拍下,就讓龐堅節節敗退,一輪輪銀月炸滅。
看似淩厲的月刃,被他的護體罡力全部擋下,壓根突破不了他的防線。
有罡力護體的他,宛如置身在暗紅光罩深處,任憑月刃哧啦作響,光罩就是不碎。
未儘全力的朱元喜,一邊敷衍地應付著龐堅,一邊在石殿高處頻頻看向董天擇。
他遊移不定的目光,還在四處搜尋淩雲散人的蹤影,想知道淩雲散人縮在何處。
徘徊在冰岩島上空,將一艘艘雲帆撞碎的天靈塔,也被他暗暗留意。
他要在意的人和物很多,可其中偏偏沒有龐堅。
“當年的洪泰,都不是我的對手,你算個什麼東西?”
朱元喜冷哼一聲,拳如擂捶般再次砸碎一輪圓月,陰沉著臉說道:“你能活到現在,隻因我想從你口中,撬出你們離開天運碎地的秘密。”
“那兩個女堂主嘴硬的很,被我砸碎了內臟骨頭,都不肯吐露一句。”
“不知道你的嘴硬不硬。”
朱元喜習慣性地以言語殺人誅心。
“呼!”
龐堅止步,站在石殿邊沿,暗中調整著呼吸和靈力節奏。
他沒有喚出驚殛槍,也沒有儘展力量。
麵對朱元喜的誅心之言,他沒有開口答話,而是選擇沉默。
龐堅看得出來,朱元喜根本沒有將他視為對手,麵對他的挑釁和糾纏,應付的很敷衍。
朱元喜目光追隨的是董天擇,是那座飄逝的天靈塔,還有不知所蹤的淩雲。
成功促使雙方開戰的龐堅,知道他不能祭出驚殛槍,不能儘情展現力量。
驚殛槍一出,董天擇立知他的真實身份,隻會起到反效果。
雙方戰鬥已經爆發,陰靈廟的王屹森,被董天擇逼的要鏟除包括淩雲在內的所有人。
既然如此,王屹森和淩雲散人的生死,才是能關乎大局的要事。
這兩人但凡有一個身亡,另一位隻要受了傷,洛紅煙就能現身解決受傷者。
在成功挑起戰火後,他目前儘量不要過多展現力量,隻需保住性命就好。
他越是不被注意,越是不再摻和,能夠起到的效果也就越好。
於是。
麵對朱元喜的誅心之言,腦海再次浮現出白薇等人死亡畫麵的龐堅,還是保持著沉默。
他不僅沒有衝動地上前拚命,還和朱元喜拉開距離,眼中適時浮露出憤怒和……恐懼。
既因趙菱等人的身亡而怒,仿佛又恐懼著朱元喜的力量,眼神透露的情感恰到好處。
“算了,看來留你活口,讓你來指證暗鬼魁首就是董天擇一事,也沒什麼意義了。”
朱元喜冷哼一聲,又暗暗覺得奇怪。
突然就跳出來的龐堅,先前聲嘶力竭地控訴他的惡行,還無畏地衝到他麵前。
他以言語進行刺激,以為龐堅必定承受不了,將不顧一切地和他拚命。
失控的龐堅,自然會露出破綻,他想殺想留都隨心所欲。
可他沒想到龐堅竟能忍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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