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非要為劍樓樹敵呢?
他們想不明白。
“當年,在我還蹉跎於第四界時,我曾經臨時加入一個名為暗鬼的組織。我加入這個組織的初衷,是為了尋求一些修煉資源。”
divcass=”ntentadv”“第四界的修行者很艱難。我草根出身,非七大家族成員,我為了突破自身才入暗鬼。”
龐堅捏住劍令,看著尚秀春,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起來。
下方湖澤中的董天擇目顯愕然,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提起此事。
錢波和楊榮浩,還沒有從刑恒的死亡中反應過來,驚聞龐堅提起“暗鬼”,兩人也是一臉茫然地看向上空。
“暗鬼,當時的魁首是董天擇,是他師傅讓他暫時掌控暗鬼。”
“也就是說,我們兩個有一段時間都屬於暗鬼這個組織。而暗鬼能夠存在,是因為鬼祭宗的二長老薑岑,修煉的是暗鬼道決。”
“所以,我們曾在渾然不覺時,為這位鬼祭宗的二長老做事。陰靈廟已故的教主韓致遠,也是得到那位二長老的指示,才將暗鬼給創建起來。”
“暗鬼早已不複存在,韓致遠也戰死在玄幽大陸,這個組織的重要成員也就剩下董天擇,還有我。”
停了一下,他看向高空的鬼雲船,道:“我不知道是誰非要殺死董天擇,可我知道董天擇修煉的秘術,一直來自陰靈廟。”
“董天擇,沒有任何遭受異神侵染的跡象,刑恒無憑無據地非要殺他,我看另有原因。”
他的這番話,隱隱指向鬼祭宗的二長老。
暗示,是那薑岑想要抹掉暗鬼的一切。
因為在汙濁異力沒有上湧時,暗鬼曾經和第五界的異族有過交易,和異族互通過物資。
通過徐蔚傳遞的訊息,得知薑岑就是暗鬼幕後黑手後,他現在強行給出一個說辭。
他知道這個說辭,有些牽強附會,有著太多經不起推敲的破綻。
可他必須這麼說。
不這麼去說,鬼祭宗的人盯著董天擇不肯放,那就是因為董天擇乃血靈教的異類。
在眾多邪魔紛紛現世的敏感時期,一旦將董天擇定義為邪魔,鬼祭宗可謂師出有名。
將薑岑扯出來,拿暗鬼來說事,能很好地掩蓋這一點。
在異族沒有衝出第五界前,同樣也有一些大宗,暗地裡秘密和異族交易。
暗鬼的存在,和暗鬼的所作所為,發生在汙濁異力上湧之前,對那些真神而言其實算不上什麼嚴重過錯。
他隻是以此來洗掉董天擇身上的邪魔嫌疑罷了。
“這,這些事情……”
尚秀春訕笑著,不知該如何接話。
即便真是鬼祭宗二長老薑岑,指使刑恒誅殺董天擇,抹掉和暗鬼相關的一切又如何?
他管得了薑岑?管得了鬼祭宗?
“我就不該來,不該現身,就應當繼續裝死!”尚秀春在心中暗自腹誹,一臉難堪地乾笑著,感覺自己的存在就是多餘。
他的窘迫龐堅不以為然。
表麵上他是對尚秀春說那些話,實際上是說給那些散修,說給錢波和楊榮浩。
他要借那些人的嘴將消息傳遞出去,讓眾人覺得他的憤然出劍,也因為他曾是暗鬼一員,因為鬼祭宗二長老的行為太過卑劣。
容眾人消化了一番,他的視線透過湖水,落在錢波和楊榮浩的身上,說道:“你們可以走了。我知道伱們隻是聽命於人,我不難為你倆,帶上刑恒的屍體,從鴻都碎地離開。”
“唔,好,好的。”
兩人囁嚅著,心驚膽顫地到了湖麵,將刑恒的屍骸帶著飛天。
“散了吧。”
龐堅揮了揮手,落在湖澤岸邊,等董天擇自己上來。
身為鴻都城城主的尚秀春,猶豫了一下,來到了龐堅身前,說道:“就在你和刑恒戰鬥時,那座空間傳送陣忽然崩裂了。”
龐堅眉頭一皺:“知道是誰乾的?”
“查不出來。”尚秀春一咬牙,又小聲道:“在空間傳送陣碎裂的刹那,我便傳訊給你們劍樓的徐蔚長老,告訴他傳送陣遭受破壞一事。”
“有心了。”龐堅點了點頭。
這時,他才捏著劍令向那幾位不朽境長老傳訊,告知幾人刑恒已死。
“刑恒死了?”
“是你小子殺的?”
“刑恒不是不朽境嗎?你當真殺了他?”
“我們乘坐劍舟,正在趕來的路上!我們本以為你會吃虧,本以後那刑恒會仗勢欺人,怕他難為你。誰知道……你竟然殺了他!”
一枚枚劍光符號中,代表徐蔚、劉君宏、廣禾、王策的光點,不斷飛出訊息來。
“鬼祭宗,對董天擇是要生擒活捉,而非當場格殺。”尚秀春再次開口,輕聲道:“很奇怪。以刑恒不朽境的修為,他要是肯早點出手的話,董天擇早就應該被擒住帶走了。”
“空間傳送陣的碎裂,還有他們對董天擇溫水煮青蛙的磨,讓我覺得他們另有打算。”
尚秀春疑神疑鬼地看了看四周,道:“或許,有人是希望將你,還有劍樓的某個長老誘到鴻都碎地。”
“你自己當心點。”
說完尚秀春便飄然而去。
他飛走的方向,竟然不是鴻都城,而是鴻都碎地之外!
看他的架勢,恐怕是預感到了鴻都碎地不太妙,直接將這個根據地舍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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