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的幽魁,魂體被漆黑鬥篷裹著,祂嘿嘿低笑:“彆忘了,鬼祭宗另一位真神,和我們鬼族向來緊密。紫墨大人還是淩以墨時,說是鬼母徒弟,可大部分時候都是他在教導。”
“以紫墨大人的能力,和他朝夕相處了那麼多年,自然能夠說動他。”
divcass=”ntentadv”“有他在暗中配合,一旦紫墨大人煉化地宮,鬼母隻有死路一條。”
幽魁信心滿滿。
……
東方。
散布著死意的木頭人,從黑木教教徒的跪拜陣列中飛走,落到一個樹木枯儘的山林。
山林中,有一口直通地下的枯井。
在枯井底部,擺放著敞開來的黑石棺槨,一名膚色蒼白的女子靜靜躺著,渾身毛細孔貪婪地吸納著枯亡死意。
“一尊在煉獄締造的死神!”
木頭人低低怪笑。
一團象征著神位的雲彩錦簇,忽然就在鴻都碎地東方形成。
黑魆魆的夜晚,這團代表神位的雲彩錦簇,如燦燦神霞般絢爛,釋放著七彩寶光。
東方死意彌漫,樹木早已枯死,花草已經凋零,隨處可見正統散修的屍身。
就在這麼一個死氣沉沉,形如幽冥鬼蜮般的森林,那霞光耀目的雲彩錦簇,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可它偏偏就顯現於此。
天道無情,法則隻遵循自然規律,而不會分辨善惡。
其實自古以來,從有神位產生,有代表神位的雲彩錦簇凝成起,修邪道秘訣而抵達不朽境終極者,都能夠以邪道術法成神。
神位,不會區彆正統和邪惡。
隻因,那些執掌煉獄的真神們,不允許有極端邪神誕生。
所以便一直沒有。
這團雲彩錦簇的浮現,意味著邪修的極惡之路,也是能夠晉升為真神的。
碎地各方。
那些黑木教,血獄宗,白骨門的門人,還有更多暗中溝通外域異神的邪修,看到雲彩錦簇以後全都沸騰了。
……
“呼!”
第二團雲彩錦簇,在鴻都城上空悄然而現。
它也是霞光燦然,如明珠寶鑽般照耀著城池,照耀著一眾死去的屍身。
天道,不以個人意誌而轉移,神位也不是非正道大修不可。
死寂的鴻都城,一個活物都看不到,處處透著絕望、怨憤、暴戾、陰毒的氣息。
可偏偏也有一席神位耀目而停。
城中不起眼的角落。
龐堅肉身沉寂,看著和城內的那些屍身一樣,腦海沒有丁點魂之動蕩。
可他丹田靈海依舊活躍,他的氣血還是飽滿澎湃,他的這具軀體仍舊生機勃勃。
他握在手中的長條形藍色布團,忽然燃起了黑色魔火。
藍布成了灰燼,一柄插在劍鞘中的魔劍,就此在他手中顯現。
“嘩!”
黑色的魔火,突然變為了青黑色,從那柄魔劍蔓延到龐堅的身上。
“龐堅!”
源魔的呼喊聲,從龐堅的靈魂識海,從他的丹田碎地,從他的“造化神池”不斷響起。
……
“蓬!”
劍光天門轟然碎裂,大長老蔣冉寄托畢生願望的劍道,也隨天門的碎滅而散。
天門碎,劍心崩,蔣冉劍氣一瀉千裡。
“尚秀春”在撞碎天門時,不堪重負的血肉軀身,隨天門一起爆滅於空。
隻有一個黑色光點,在血肉濺射時,落在了蔣冉的後心。
蔣冉持劍的高大身影,就此在半空一動不動,陷入一種奇怪的死寂狀態。
“終於還是死了。”
崩塌的白骨門之中,呂青河長籲一口氣。
他一身皮肉不見,變成了一具瘦瘦高高的晶瑩白骨,隻是在骨節間有血絲小筋,粘結著他那白森森的骨頭。
蔣冉逼的他現出白骨真身,打的他白骨真身碎裂再重鑄,反反複複連著五次。
他對蔣冉心悅誠服。
心知,要是沒有謝童、慕衛風,沒另一位的配合,他又會再被蔣冉殺死一次。
好在,最終還是他們贏了。
呂青河以白森森的手骨,取出一件嶄新法袍裹著這具白骨真身,滿意地看著代表兩席神位的雲彩錦簇。
“他們能以此封神,將來我自然也可以。”
呂青河“嘎嘎”地怪笑,仿佛看到了一位位真神的隕落,看到了大量神位的空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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