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以元神遨遊天外
厲兆天更胖了。
他臉上肥肉堆積，顯得眼睛更小，可霸烈的氣勢依舊。
隱匿劍樓第一層，在那些神劍的幫助下，依仗宗門療傷大藥的醫治，他上次衝擊真神遭受的傷創如今已經痊愈。
他尚未恢複到不朽境巔峰，也還沒有達到立即再次問鼎神位的高度。
得知鴻都碎地發生巨變，龐堅於寂滅境修為提前接引一席神位，欲圖在現今境界下打造神路，他便第一時間趕赴過來。
來時路上，他已知所有細節內情。
“樓主。”
蔡鑫、施冰雲、陸笑林三人，因和他關係生疏，見他現身以後紛紛行禮。
施冰雲還奉上天門劍，道：“這是蔣師兄的劍。”
“或許，也是我倆的緣分。”
祂餘力所剩不多，祂需要一方天地才會繼續存活。
浩瀚的詭霧深處。
柳福最後說：“待你晉升真神，你便能了解我們的良苦用心。”
“拿回去，重新置於劍樓，等候和它契合者摘取。”
有朝一日，或許李元禮都不會去在乎李昱晴、李劫的死活，柳福也不會在意柳遊魚的狀況，天都散人可能連人族蒼生的存亡都不會管。
“我們驚奇地發現，他各方麵狀況很好，他鑄造的那條神路沒什麼問題。”
“隻因他若能順利封神，對你們的大勢有益罷了。”
心神念頭一動，他感覺曾存在於他丹田碎地的所有力量，皆有一部分被融入不朽元神。
“雖不知為何，但我們相信他絕不是在倉促間，不得已而為做出的冒然決定。厲胖子，蔣冉的死我們有責任，我們不推脫。”
內心充滿愧疚，心疼龐堅匆匆封神的厲兆天，眯眼望著晶狀霞光還在灌頂的徒弟，道：“本該由我背負這些，該由我帶著劍樓前行。蔣師兄，還有龐堅，不該替我來承擔這一切。”
“至於，龐堅開啟神路……”
煉獄天地處在難得的平靜祥和階段。
他們隻能在一旁守著，等候龐堅的神魂自行歸來。
其軀身，氣息綿長而連貫，氣血飽滿，丹田中諸多異力也在。
他就覺得龐堅是有感於局麵不妙，而他又在重傷未愈狀態下，為了能贏得一線生機，才被迫提前鑄就神位。
……
厲兆天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從未見過這樣的事。
一道金色身影，穿越了一層界壁突顯出來，就此置身於詭霧中。
“隻計較成敗的神，眼中已沒有是非對錯，心中沒有堅守的道義。這樣的神，越來越多地湧現，對煉獄未必就是好事。”
再有一念生，不朽元神又能微縮為蚊蠅，霎那渺小億萬倍。
李元禮、柳福兩人，也急忙說些緩和的話語，讓厲兆天稍安勿躁。
原來“煉獄之門”果然能直通詭霧，果然能令他依仗此門，就翱翔在神秘的詭霧深處。
麵對興師問罪的厲兆天，三大真神一同沉默。
三道目光一同落在厲兆天臃腫的身形上。
天都散人也說：“蔣冉身亡時，我的確在鴻都城，而龐堅不慎陷入薑岑締造的異境中。我不找借口，就算我不需要照看龐堅，蔣冉那邊我也不好搭救。我若提前出手，鬼族的紫墨就能覺察到不對勁，烏俾、赤鋒也未必能殺得掉。”
離開的僅僅隻是神魂。
回去，也是能夠以“煉獄之門”回歸的。
最後一縷代表神位的晶狀霞光，垂落到龐堅的靈魂識海，融入他的神魂。
他們背後的宗門，裡頭的弟子長老，國度內的那些臣民，其實是另外一種形式的信徒。
他能化為一道神光，能變為一條河流，似乎還能成為神山或星辰。
也不再有濃稠的生命精能，氣血，魂力，持續地注入進來。
不再有浩蕩的靈氣，忽然間充溢龐堅丹田。
一個和煉獄望著相似，也被隱沒在詭霧中，也有界壁環繞的世界。
……
“龐堅這邊，我們會保證他不被打攪地，順利將神位鑄就。”
他又怒視李元禮，道：“還有你！徐蔚從龐堅口中，得知有兩個邪修要在這塊碎地晉升真神時，也第一時間通知了你！”
“變得，如你們一般情感淡薄？最終，眼中隻有得失和勝敗，隻有對錯利益嗎？”厲兆天冷言譏諷，“成神之後的你們，讓我感到越來越陌生。你們對龐堅的守護，也不是為了給我交代，不是要給劍樓交代。”
他以不朽元神的體態，遊蕩在蒼茫無儘的詭霧，而他和本體真身的感知連線還在。
秋去冬來，轉瞬又是數月。
天都散人斟酌著用詞，道：“沒有過這樣的先例，並不是不可實現。這陣子，我，李元禮，柳福，悉心觀察龐堅的狀況。”
如今，他終於順利地踏出了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