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初升,又是新的一天到來。
因著今日要隨師父出島,雲綾並未再去青竹島練功,隻在自個兒屋裡盤膝吐納而已。
待玲瓏提醒她時辰差不多時,雲綾起身走到窗前,麵對窗外廣闊無垠的大海和初升的朝陽,開始了今日的修行。
一如往日的三道紫氣納入紫府,她閉目微作調息,頓覺神清氣爽。
恰在此時,有侍女輕叩房門,通知她公孫玉瑤等人已在會客廳等她。
雲綾應了一聲,隨即帶上自己的小包袱便出了房門,領著侍女向前院走去。
待她到時,公孫玉瑤與公孫安世坐於上首正在輕聲閒談,雲絡、雲絳二女則分侍二人身側,不時為二人添茶。
雲綾進入廳中,與四人一一見禮畢,公孫玉瑤隨即對雲絡、雲絳說道“此次為師帶雲綾出島,島上諸事你姐妹二人自決便是。”
二女應命,公孫玉瑤也不多言,當先便向外走去。
公孫安世見妹妹已走,對雲絡、雲絳二女略一頷首,便也離去。
雲綾看看兩位長輩都快走遠,也顧不得與兩位師姐話彆,隻匆匆抱拳一禮,趕忙追了出去。
二女相視一笑,也便各忙各的去了。
待登上公孫安世帶來的官船,一切安置妥當,雲綾才終於有機會與師父說話。
隻見雲綾嘟著個小嘴,輕聲說道“師父怎的走得這般急切,我都還沒來得及與兩位師姐說話哩。”
聞言,公孫玉瑤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昨日不已說過了,還絮叨個什麼。就你那性子,真要與她二人說上話,怕是午時都未必能出發。”
雲綾聞言也隻得笑笑不說話。
她是個閒不住的,在艙中坐了一會兒便又問道“師父,如今離著演武大會還有三個月哩,我們如今先去哪裡啊,總不至於直接去鹿門山等著吧?”
公孫玉瑤深知她的性子,說好聽些是性子活潑,實則就是個不安分的主,當即答道“有何不可?鹿門山風景秀麗,又有澄心書齋的大儒們在彼,正好請他們治治你這跳脫的性子。”
聞言,雲綾麵色一塊苦,不知該說什麼了。
一旁的公孫安世撫須一笑,說道“小妹就莫要逗弄這妮子了,瞧她小臉兒皺的。”
公孫玉瑤打眼看去,也覺有趣,麵上卻是分毫不顯,隻以喝茶遮掩過去。
公孫安世見妹妹不說話,便伸手將雲綾招到跟前,將行程與她說了一番,末了又說道“行了,看你在艙裡也坐不住,自己尋樂子去吧,隻仔細些莫要落水便可。”
問題得到解答,又不必在船艙中枯坐,雲綾自是樂意的,偷摸瞧了眼師父沒有表示,她當即便對二人行了一禮,高高興興地出艙去了。
立在船頭,雲綾張開雙臂迎接海風拂麵,鼻尖縈繞這大海獨有的氣息,直教她雙目微眯,好不享受。
從公孫安世的話中,她得知此番他們會先沿海路北上前往濟南拜訪師父的舊友,而後沿大運河南下揚州,於此溯江而上去往襄陽,全程基本都是水路,時間倒是充裕。
就在雲綾享受之時,玲瓏突然發出了預警。
【請注意!前方左側約三百米,有人持械打鬥!】
雲綾起初對玲瓏的一些計量單位也是不懂的,時日長了倒也弄了個門兒清。
聞言,她迅速看向玲瓏所述方向,隻能隱約看到確實有幾艘大船停駐。
當下她便運起真氣聚於雙眼,這才看清有兩撥人在其中一艘大船上酣戰。
雲綾正要去提醒師父,剛轉身公孫玉瑤與公孫安世已經出了船艙,正向船頭過來。
原是公孫玉瑤踏入半步宗師境後,五感即便不以真氣刻意維持,也已遠超常人。
方才她正與公孫安世商議演武大會的諸多安排,忽然耳根一動,捕捉到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廝殺聲,這才與公孫安世一道出艙查看。
見了師父,雲綾趕忙小跑過來,將自己的發現告知二人。
公孫玉瑤順著雲綾手指方向望去,頓時看了個真切。
那裡共有五艘大船,其中四艘將剩餘那艘圍在垓心,似是圍攻之勢。
公孫安世也看清了情形,仔細辨認一番旗號,當先說道“被圍攻的那船掛著鎮遠鏢局旗號,另四艘未掛旗號,人人黑衣蒙麵,卻不知是何方勢力。”
“會不會是海寇?”雲綾緊盯著那邊的形勢,順口便接了話。
公孫玉瑤卻搖了搖頭,說道“中原五大派,鎮遠鏢局位列其一,豈是尋常海寇敢於招惹的。”
“中原五大派?”雲綾不解的看向自家師父。
原諒她打小就在明玉島生活,也沒怎麼出過島,更重要的是她也沒關心過這些事情,所以她是真的不知道還有這麼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