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玉斷續膏?嗬嗬,你師父可真敢要!”
張迎秋被氣樂了,冷冷地看著巧笑嫣然的左湘兒。
來時左湘兒就清楚這一趟不容易,是以現身後才會表現得那般魅惑,就是希望擾亂張迎秋的心神,最好是讓這老家夥按耐不住想要對她上下其手。
可惜,張迎秋防備之心太重,不吃她這一套,倒是苦了嚴邵光這個無關之人,到現在還沒爬起來。
眼看張迎秋不上道,左湘兒也絕了好聲好氣與他說話的心思,當即沉聲道“張師叔,你可要想清楚了,當真要與我師父為難?”
聞言,張迎秋眼角一跳,沉默半晌方才說道“黑玉斷續膏乃是本門秘藥,煉製不易,老夫現在也拿不出來。”
見他鬆了口,左湘兒又恢複了風情萬種的模樣,嬌笑道“哎呦~黑玉斷續膏這等神藥,想必浣花派中當是有些存貨吧?這藥我師父急用哩,張師叔你看……”
張迎秋眼角又是一跳,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問道“你師父要此藥作甚?”
聞言,左湘兒心知張迎秋已經應下了,隻是心有不甘想要弄明白她師父的意圖罷了。
隻見左湘兒眼珠一轉,隨即笑道“我家師父有位故人因跌落山崖昏睡不醒,趕巧前些日子這位故人醒了,隻是跌落山崖傷了手腳,這不就想到張師叔您了哩。”
張迎秋深深地看了一眼笑靨如花的左湘兒,恍惚間想起了什麼,不禁露出一抹嗤笑。
“想不到那人竟還沒死,你師父照顧得倒是周到得很,就不知那人會不會念你師父的情了。”
說罷,他也不理左湘兒難看的臉色,揚手拋出一支玉瓶,轉身便向嚴邵光走去。
左湘兒接住玉瓶,眼神冷冷地盯著張迎秋的背影,輕哼一聲,也不說話,直接騰身而起,轉瞬間便沒入密林中。
張迎秋用餘光掃了眼左湘兒離去的方向,暗道白霜兒啊白霜兒,你視那人如珠如玉,他可未必將你放在心上,日後隻怕有你苦頭吃的,嗬嗬。
想罷,張迎秋提起暈厥過去的嚴邵光便走。
不多時,密林中又恢複了它原本的靜謐。
天色大亮後,雲綾的傷勢好了個七八成,她會合李思道和陰世師後,又將自家三師姐介紹給二人認識。
隨即,四人便在玉麟衛衙門的靜室中說起了昨夜的情況。
當雲綾說出嚴邵光使出了浣花派絕學《落花神劍》時,除了李思道外,其餘兩人俱是眉頭一皺。
李思道不解地看著神色凝重的幾人,問道“這浣花派我怎麼沒聽說過呀?”
雲綾對魔門其實也不甚了解,不知該如何解釋,她隻得看向了另外兩人。
雲絛還在沉思,陰世師隻得開口道“大郎沒聽說過也很正常,這浣花派乃是魔門的一支,自魔門沉寂後,這一支也有百年未曾出世了。”
李思道這才點了點頭,隨即又不解道“按說魔門既然沉寂了百年,那陰先生不在江湖行走,又是怎麼知曉這些的?”
聞言,陰世師捋了捋胡須,笑道“在下好讀雜書,對江湖的了解也多是自書上看來的。據記載,魔門至少傳承了千年,很多書中都能找到他們的蛛絲馬跡。尤其是本朝開國那段時間的記載,這個魔門可是活躍得很。”
說著,陰世師又將他所了解到的魔門信息一一道來。
大致而言,魔門分作了六支,並稱“魔門六道”,分彆是玄天宮、無極宗、青陽宗、浣花派、陰姹派和鬼穀派。
玄天宮曾是魔門執牛耳者,其宮主即是魔門共主,號稱聖尊,隻是不知為何後來沒落了,鮮少再有傳人出世。
在此之後,無極宗盛極一時,更是糾集了魔門一眾勢力嘗試在亂世之中逐鹿天下。大周立國之後所嚴厲打擊的,也正是無極宗。
青陽宗、鬼穀派過於神秘,陰世師並未看到過多少關於他們的記載,便未多說。
浣花派傳聞每一代隻有一個傳人在外行走,陰世師表示真假未知。
最後,陰世師著重說了說陰姹派。
據其所知,陰姹派是魔門中極為重要的一支,相傳曆代陰姹派掌門都身兼魔門聖女的身份,故而在魔門之中權柄僅次於玄天宮。
相傳魔門聖女是魔門聖尊的天命之人,二者結合所生下的第一個女兒,則是下一代聖女。
隻是這個傳聞,陰世師也不知其真假,隻能姑且這麼一聽罷了。
聽完陰世師的敘述,雲綾不禁點了點頭,暗暗咋舌於魔門行事的隱秘。
在她看來,陰先生飽讀詩書也才知曉魔門這麼點消息,很多還是真假難辨的,不得不說魔門是真的很能藏。
好在,相比於公孫玉瑤隻是簡單提了幾句,陰世師給出的消息則要詳細了許多,至少雲綾知曉了魔門六道是哪六道了。
“這麼說,嚴邵光極有可能就是浣花派當代的傳人了。那麼,嵩陽劍派掌門難道就是浣花派的當代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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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綾說出這話後,自己都嚇了一跳,隻得看向其餘幾人,想聽聽大家怎麼說。
未曾想其餘三人齊齊搖頭否定了雲綾的話,教她很是不解。
雲絛是在座江湖經驗最多的,隻見她輕聲說道“嵩陽劍派掌門何千秋何掌門乃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前輩了,為人剛正不阿,一副俠義心腸。在其尚未繼承掌門之位時,就曾單人匹馬深入大漠解救出數百被北涼掠去的百姓。怎麼看他都不可能是魔門中人。”
聞言,雲綾撓了撓臉蛋,訥訥道“那也可能是裝的呢?他徒弟不就裝得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