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韜與雲綾纏鬥之時,隻覺雲綾每一劍似乎都鋒芒畢露,即便劍鋒不及己身,也能感受一股莫名的壓迫。
漸漸的,他發現雲綾的劍有了些不同尋常之處。
原先鳳鳴劍雖也是世間難尋的寶劍,卻也隻是寶劍而已。
然而,此刻拿在雲綾手中,劍身竟隱隱泛起了寶光,每每揮動之際,劍吟大作,仿若能夠劃破空間的桎梏。
仔細看去,宇文韜這才發覺雲綾竟然將真氣包裹在鳳鳴劍上,含而不發,這才令鳳鳴劍起了變化。
“竟還能如此施為?!”
宇文韜不禁心頭一震,他從未想過真氣外放還能如此運用的。
真氣外放,卻含而不發,包裹住兵刃,隨著兵刃的揮舞,真氣裹挾著鋒芒一同攻向對手。
如此施為看似與真氣附著兵刃相似,實則大相徑庭。
真氣附著兵刃,隻能增強兵刃的鋒銳與堅韌,並不能直接發動攻擊,尋常所說沿著兵刃突入對方經脈,乃是自體內催動的真氣所為。
然而,雲綾真氣外放包裹住鳳鳴劍的舉動,增強鳳鳴劍的同時,還能就著每一次的揮劍隨時自劍身分離出真氣來,形成劍氣攻擊。
這劍氣雖然威力較小,卻也足以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稍不留神便會添上幾道傷口。
鳳鳴劍此刻就好似成為了雲綾身體的一部分,劍隨心動,隨時以劍氣攻敵破綻。
這無疑比頻頻催發威力巨大的劍氣消耗更小,也更加實用。
然而,宇文韜雖然發覺了,卻沒有太好的辦法去應對。
他雖然也能施展真氣外放,卻因根基不穩,無法做到雲綾這般對真氣的微妙控製,是以想學也無從學起。
就這樣,雲綾憑借著時不時的劍氣襲擾,以及無處不在的真氣力場,積小勝為大勝,逐漸將宇文韜完全壓製住。
宇文韜一麵運轉真氣對抗著四麵八方的牽引之力,一麵還要時刻留心劍氣襲擾,可謂苦不堪言。
眼見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雖不致命,卻極為狼狽,宇文韜陡然暴喝一聲,一身真氣彙聚成淩厲的一刀,斬向雲綾肩頭。
見狀,雲綾眼神一凝,迅速回劍招架。
“當”一聲爆鳴,宇文韜於滾滾氣浪中借力翻身跳出了擂台,極為乾脆地收刀入鞘,喊道“不打了!”
雲綾此刻如同得了新玩具,正在興頭上,趕忙開口道“怎的就不打了?你還沒輸哩!”
那急切的模樣,看得宇文韜嘴角一抽,摸了摸一身細小的傷痕,朗聲道“還打?再打下去我就真成王一刀說的傻子了!我認輸!”
聞言,雲綾還想再爭取一下,畢竟宇文韜算是她參加演武大會以來最好的對手了。
於是,雲綾有些難為情地撓了撓臉蛋,糯糯地說道“要不,再打一會兒吧?最多,我不用劍氣劃你就是了。”
宇文韜哪裡肯應,看向高台上的嚴師果,喊道“怎的還不宣布結果,等什麼呢?”
嚴師果還沒從雲綾劍氣縱橫的場麵中徹底回神,宇文韜這一嗓子,倒是讓他回過神來,當即宣布了結果。
“明玉樓公孫雲綾勝!可還有要挑戰她的嗎?”
話音落下,無一人應聲。
在場沒一個傻的,雲綾那劍氣縱橫的場麵才剛剛過去,看她一臉意猶未儘的模樣,誰會這時候去觸這個黴頭。
見無人應聲,嚴師果隨即朗聲道“那麼公孫雲綾……”
未待將話說完,範明承卻已走上高台,抬手止住了嚴師果的話頭。
緊隨而來的正是慧能禪師與玄清散人。
範明承與這一僧一道對視一眼,旋即看向場中,朗聲道“以方才的表現來看,公孫雲綾顯然已經徹底穩固後天境上品修為。爾等雖也是各派精英人傑,但到底修為差了一頭。”
說到此處,範明承頓了頓,見眾人並無異樣,這才接著說道“是以,老夫與慧能禪師、玄清散人商議之後,決定直接授予公孫雲綾第一輪頭名之位,不知會場之內對此可有異議?”
話音落下,高牆上頓時一陣騷動,各派帶隊之人大多都在與臨近的門派師長低聲交流著什麼,而各派弟子也頻頻交頭接耳,還不時看向一臉懵的雲綾。
騷動持續了約莫盞茶功夫才漸漸平息。
見狀,範明承再次朗聲道“看來大家夥都商議好了?不知,可有異議提出?”
話音落下,高牆之上並無一人應聲。
範明承又看向場中的葉知秋等人,問道“爾等身在局中,不知對此可有異議?”
葉知秋等人對視一眼,最後還是葉知秋踏前一步,抱拳道“公孫姑娘修為精深,的確非我等可及,我等並無異議!”
話落,其餘諸人紛紛表示讚同。
雲綾此時一臉尷尬地站在擂台上,有些不知所措。
範明承看在眼裡,微微一笑,朗聲道“公孫雲綾,你不必為此覺得難為情。江湖一向強者為尊,你之修為已達後天境上品,高出他們不止一籌。他們與你相鬥,若非一決生死,屬實難有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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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範明承話頭一頓,隨即宣布道“諸位既無異議,那麼本屆演武大會第一輪的頭名便是明玉樓公孫雲綾了!休整半個時辰,諸位再行爭奪剩餘的名次吧!”
話音落下,範明承又攜手一僧一道回到主位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