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鹿門山後山。
“你說什麼?!尊主失蹤了?!”
陳進之定定地看著眼前之人,滿臉震驚之色。
“尊主召見,我等了兩日也未見尊主現身。最後,我循著尊主留下的記號,一路追蹤到漢中地界,便徹底失了尊主的蹤跡。”
說話之人聲音低沉沙啞,全無半分人氣兒,正是當日截殺楊元泰的張曠。
他奉命追查雲陽寶藏,一路暗中跟著公孫安世一行去了嶺南,今日才返回中原。
得到召喚,他匆忙去見玄天尊,最後卻撲了個空,心知大事不妙,隻得來尋陳進之詢問。
“不可能!尊主神功蓋世,除了那五大宗師之外,誰人還能威脅得到尊主?”
陳進之震驚過後,自是不信的,玄天尊的強大可是刻在他骨子裡的,教他如何能信?
“尊主召見,何時如此過?”
張曠的話讓陳進之一時語塞,場麵就此沉寂下來,二人皆未再有言語。
半晌,陳進之回過神來,問道“你來尋我是?”
“尊主曾有命,若有朝一日他突然失蹤,便讓我等尊奉少主,繼續完成聖門大業!”
說罷,張曠看了一眼陳進之,接著又道“少主如今身在北方,雲陽寶藏一時又無消息,我左思右想,不若先來助你成事,也好為少主添一助力。”
聞言,陳進之略一沉吟,方才說道“如此也好。我雖有後手,卻始終無有把握能勝得過那公孫雲綾,你可有法子助我?”
張曠嗤笑一聲,隨即在陳進之耳邊低聲說著什麼,令陳進之眼前一亮。
末了,隻見陳進之將一塊木牌交到張曠手中,二人對視一眼,略一頷首,隨即各自隱入山林之中。
翌日,演武大會準時開始。
“第一戰,明玉樓公孫雲綾對陣靜禪寺見心!”
隨著嚴師果話音落下,雲綾起身便要登擂,卻陡然聞得身後傳來一聲“加油!”
她轉頭看去,不是孟韶華還能是誰?
見此,雲綾眨了眨眼,遞過去一個勢在必得的眼神,這才縱身而下,穩穩落在擂台之上。
見心此刻已然在擂台之上等候,見雲綾來了,當即口宣佛號,上前見禮。
雲綾抱拳還了一禮,俏聲道“請了!”
二人旋即拉開架勢,便要動手。
見心所用同樣是一條镔鐵棍,雲綾不禁在心中將他與見性比較。
相較之下,見心身子略顯單薄,氣勢也不似見性那般凶惡,是以雲綾私心裡揣測見心或許走的是靈巧的路子。
待交上手,雲綾便知自己所料不差。
隻見镔鐵棍在見心手中仿若沒有重量,隨著見心手腕顫動,棍頭點出朵朵棍花,虛虛實實,迷人雙眼。
雲綾見狀,並未急於出手,腳下頻頻後撤,與見心拉開距離。
待到見心緊追而來,棍影露出瞬時破綻之時,雲綾陡然真氣一轉,抬手揮出一道劍氣,直取見心中門。
雲綾一直隱而不發,是以這道劍氣來得突然,瞬息之間便突破了镔鐵棍的防禦。
見心瞳孔一縮,匆忙變招應對,劍氣轟在镔鐵棍上,震得他身形疾退,雙腳在青石台麵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印痕。
一朝得勢,雲綾當即腳踏流雲步,鳳鳴劍如影隨形,直取見心要害而去。
見此,見心穩住心神,雙手用勁,將镔鐵棍舞出一片棍影,護住己身,不予雲綾半分近身機會。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麵對密不透風的棍影,雲綾一時倒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隻得施展開流雲身法,圍著見心伺機而動。
一時間,擂台上頻頻響起金鳴之聲,二人劍來棍往,倒也鬥得有來有回。
拆過三十餘招,見心一個不慎露了破綻。
雲綾豈肯放過,催動真氣蕩開镔鐵棍,旋即唰唰唰連出數劍,劍花朵朵,仿若落英繽紛,虛虛實實之間,直攻見心各處大穴。
這一劍正是明玉劍訣第三劍,姹紫嫣紅!
劍勢看似不急,但劍尖覆蓋極廣,虛實相合,除非對手以修為硬接硬架,否則極難躲避。
見心此刻便是如此,本就因镔鐵棍被蕩開而中門大開,眼前又是道道劍影,頓時失了方寸。
有心想躲,卻發現三麵皆是劍影,唯獨身後尚有空間。
不及多想,見心抽身疾退,同時雙手持棍,左手穩定,右手運勁,棍頭劃出一個個圓圈,抵擋雲綾的追擊。
孰料,雲綾要的就是見心後撤。
隻見她腳步一頓,並不追擊,瞅準見心方位,清喝一聲,劍氣脫手而出。
劍氣好似劃破空間,激起煙塵無數,疾速殺向見心之所在。
見心瞳孔一縮,大喝一聲,鼓起全身真氣揮棍抵擋,一聲轟鳴,本就在後撤的他再度向後滑去。
他剛要鬆一口氣,卻見又一道劍氣已然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