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較技,當點到為止!你二人豈可以性命相搏?”
範明承神色不虞,聲音低沉,顯然動了真火。
雲綾有心揭露陳進之,然而玲瓏卻說她們並無實證,即便說陳進之修習《玄陽寶典》,在場也無人認得。
無奈,雲綾隻得收劍入鞘,瞥了一眼陳進之,抱拳衝範明承朗聲喊道“雲綾知錯哩!”
聞言,範明承神色稍霽,到底是自己小弟子,不忍苛責,也不管陳進之如何,徑自宣布道“本場,明玉樓公孫雲綾勝!”
話落,他便一甩袖袍,轉身回了主位安坐。
雲綾瞪了陳進之一眼,輕哼一聲,縱身回了高牆之上。
剛剛站穩,孟韶華便扶住了她,輕聲說道“方才當真凶險,還好你本事高強。”
雲綾嘿嘿一笑,又與孟韶華說了幾句悄悄話,哄著她回了自己座位。
旋即,雲綾拉著公孫玉瑤坐好,在其耳旁說道“師父,陳進之那廝是魔門的人哩。”
聞言,公孫玉瑤眉頭一蹙,看向雲綾,靜待下文。
雲綾也不耽擱,當即將陳進之真氣與玄天尊同出一脈說了出來。
她親身受過玄天尊的真氣,自然最有發言權,此時說來,公孫玉瑤瞬間想到了那個一直藏在暗處的夜梟。
“你且好生休整,為師去去便回。”
說罷,公孫玉瑤起身離了高牆,去向未知。
另一頭,陳進之回到天鷹幫地盤,自有人替他處理傷口。
好在雲綾那一劍不曾傷其筋骨,隻需止血包紮一番即可,倒也不影響接下來的比試。
陳進之坐在座位上,神色平靜,絲毫沒有麵對雲綾時那陰鷙的模樣,對耳邊的恭維聲也仿若未聞。
他盯著坐在身前的陳天鷹,他的父親,卻始終不見陳天鷹看他一眼。
半晌,陳進之默默垂下了眉眼,眼中凶厲一閃而逝。
擂台上,此時正在比試的乃是天湘子與見心。
或許是方才範明承發怒的緣故,二人出招皆是點到即止,場麵顯得風平浪靜。
鬥過近百招,天湘子終究技高一籌,勝了這一場,二人見禮畢,齊齊回了高牆之上。
他們下場之後,陳進之默默起身越過了陳天鷹,緩步向擂台走去。
“進之,好好比。”
陳天鷹淡淡五個字,卻教陳進之腳步一頓。
他側頭看去,隻見陳天鷹神情平靜地看著擂台,仿佛方才並不是他在說話。
陳進之沒有回話,隻略一頷首,縱身躍上擂台。
他的對手是三清觀天明子。
此時公孫玉瑤已經回來,雲綾見陳進之再度登擂,輕聲對其說道“師父,師伯和師公如何說哩?”
聞言,公孫玉瑤睨了她一眼,淡淡道“好好演武,旁的無需你操心。”
雲綾嘟了嘟嘴,悄聲嘀咕道“不問就不問,哼!”
如此近的距離,這聲嘀咕自然瞞不過公孫玉瑤,她神色淡淡地抿了口茶,並未說什麼。
雲綾覺著無趣,便也不再說話,隻在心中與玲瓏嘀咕起來。
“玲瓏,你說師父他們準備何時拿下這陳進之哩?”
【玄天宮隱世已久,如今隻怕沒多少人認得出《玄陽寶典》來。若無實證,大抵隻能演武大會結束之後找個由頭悄悄拿下他了。】
雲綾也覺在理,點了點頭,兀自思索起來。
然而,玲瓏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精神一振。
【你師父回來之後,我就探測到會場周圍多了不少人的氣息,其中就有你師伯的。】
“哪兒呢,我怎的沒發現?我師公可來了?”
【他們分散在會場外圍密林之中,你當然發現不了。至於你師公,他是宗師,我現在可發現不了他。】
“分散四周?多半是在埋伏。看來是防著陳進之狗急跳牆哩,我可還記著這次他們是衝著魁首來的。”
【有可能。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陳進之多半已與魁首之位無緣了。】
雲綾嘖嘖兩聲,不由望向擂台。
此時陳進之正與天明子相鬥,他也不再隱藏什麼,一身修為儘數發揮出來,連《玄陽寶典》也絲毫不曾隱藏。
見此,雲綾不禁嘀咕道“哼,這是料定了在場沒人認得,所以毫無顧忌了?”
一旁的公孫玉瑤聽了,不由微微頷首,淡淡道“他們避世近百年,無人識得也屬正常。”
見師父接了話,雲綾頓時來了興致,湊到師父耳邊悄聲道“師父,師伯他們可是埋伏在外,隨時準備應對不測哩?”
聞言,公孫玉瑤瞥了雲綾一眼,並不接話。
見此,雲綾坐回位置,晃了晃身子,俏聲道“師父便是不說,我亦知道,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