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道濟陷入昏迷,藥王雖然保住了他的性命,卻對其所中毒掌一時沒有太好的辦法,隻能慢慢調理。
倒不是藥王解不了毒,而是元道濟本身元氣大傷,藥王唯恐其虛不受補,不敢下猛藥。
是以,雲綾暫時住進了大都督府,以便隨時應對可能的變局。
這日,雲綾端坐正堂主位聽取尤三帶來的最新情報,她這些日子正是通過尤三來掌握成都內外的變化。
“姑娘,左右參軍司馬皆已交出了兵權,對於玉麟衛的出現並未多問什麼。另外,都尉府也被陰先生接掌。”
聞得尤三的稟報,雲綾微微頷首,如此一來成都就算握在了手中。
成都乃是益州治所,隻要成都穩定,就算其他地方掀起動亂,她也有十足的把握迅速平息。
是以,在她的授意下,玉麟衛最先接管軍權的便是成都,如今看來一切順利。
雲綾沉吟片刻,忽而問道“陰先生目下可是還在都尉府?”
得到尤三的肯定,她當即吩咐道“你的人不必再盯著成都,將人都撒出去,盯著成都左近的州縣,旦有異動立時來報。”
尤三領命而去,雲綾則自懷中取出一枚玉佩拿在手中細細摩挲起來。
這枚玉佩正是當日天雄寨大當家顧廷交給她的,上頭的紋樣她頗為熟悉,問過諸葛遜無果,原本想尋陰世師問問的。
奈何,其後便是成都一場變亂,至今也未尋到機會問上一問。
如今成都軍權在握,正可走上這一遭,以解心頭之惑。
念及此,雲綾當即離了大都督府,徑直往不遠處的都尉府而去。
相比於冷清的大都督府,此時的都尉府可謂是熱火朝天,來來往往皆是神色匆匆之人。
雲綾頂著眾人狐疑的目光直入正堂,就見陰世師正埋首於案卷當中,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
她好整以暇地尋了個位子坐下,這才輕咳一聲提醒上首之人。
哪知陰世師並未抬頭,隻是出聲問道“何事速速報來,本官聽著呢。”
聞言,雲綾輕笑出聲,這才引得陰世師抬眼看來。
見是雲綾,陰世師微微一愣,旋即起身走上前來,拱手道“原是姑娘來了,快請上座!”
雲綾搖了搖頭,示意陰世師在身旁空位坐下,這才笑道“陰先生這裡可是忙碌哩。”
聞言,陰世師麵露苦笑,回道“也不知那時勇是如何做事的,都尉府堆積的案卷如同小山一般,在下也是頭疼不已,隻得加緊處置了才好。”
說罷,他正了正神色,又道“姑娘今日過來,可是有事吩咐在下?”
“非也,隻是有事欲向先生請教。”雲綾說著便將玉佩遞了過去,問道“先生可識得玉佩上的紋樣?”
陰世師接過玉佩,仔細打量一番,其上雕刻的紋樣簡潔大方,以一朵寫意牡丹為核心,四周還雕刻有祥雲紋樣以作裝飾。
他看了許久,這才皺眉回道“這紋樣,乃是當年雲陽長公主的家紋呐,姑娘怎會有此物的?”
聞言,雲綾眸子一動,心道難怪覺著這紋樣眼熟,這不就是當年在雲陽寶藏內見過哩!
隻是,刻有雲陽長公主家紋的玉佩怎會出現在顧廷手中,真如其所言是下單之人意外落下的?
念及此,她不禁鳳眸微眯,想起了顧廷說過他看著這紋樣眼熟。
如此說來,顧廷也見過這家紋,或者說其實他是認得的,隻是因為某種原因不能直接說出來?
雲陽長公主,雲綾原以為雲陽寶藏之後這個名字便會隨時間而去了。
未曾想,如今又這般出現在了她眼前。
除了那些傳說和雲陽寶藏外,雲陽長公主還在世間留下了什麼呢?
是了,她還留有十八侍從!
十八侍從當年雖然戰死,但他們的後人各自遠遁他鄉,這玉佩會不會就是十八侍從哪個後人之物?
想到此處,雲綾深吸了一口氣,思緒飄到了北方的漢中,那裡就有一個疑似十八侍從後人的莫言之。
加上早些年尋到的嶽爽,這十八侍從後人也在漸漸浮出水麵了。
就在此時,有人來向陰世師稟報公務,也驚醒了沉思中的雲綾,她當即收回玉佩向陰世師告辭,快步離開了都尉府。
陰世師礙於公務在身不便相送,隻得目送雲綾離開,轉身又投入了案卷之中。
雲綾出了都尉府,一邊往大都督府走去,一邊仍在心中琢磨著顧廷此人。
這時,玲瓏的聲音從她腦海中傳來。
【何不找顧廷當麵問個明白,總好過你在這瞎琢磨?】
“你這麼說倒也沒錯,隻是眼下我可不能輕易離開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