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雲綾鄭重其事的拜見了公孫安世之妻李氏,也見到了乖巧可愛的公孫雲安。
李氏閨名鶯兒,並非什麼名門貴女,隻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子。
早年公孫安世在調查一起江湖懸案時與之結緣,夫妻二人就此相扶相持恩愛至今。
雲綾是初次見到李氏,李氏卻是早已見過雲綾的。
當年公孫玉瑤將雲綾帶回公孫家,雲英未嫁的大家小姐哪裡會帶孩子,還要多虧有李氏從旁幫襯著。
李氏彼時尚未生養,稀罕雲綾軟糯可愛,也想過要自己收養,奈何小姑子態度堅決,最終沒能如願。
如今見到長大成人出落得明豔靈動的雲綾,李氏愈發稀罕起來,全程都是笑盈盈地拉著雲綾的手,溫言細語地噓寒問暖。
對於這位溫婉大方的舅母,雲綾也喜歡得緊,一邊應和其話語,一邊不時逗弄抱在自己懷中的小雲安。
一場家宴很快過去,公孫安世並未納妾,是以雲綾如今也算認全了遼東公孫氏嫡脈的人物。
飯後,公孫安世將雲綾帶到書房,細細囑咐明日麵聖的相關事宜。
按照大周規製,外臣入京述職,應先到進奏院報到,而後等待吏部安排後續事宜,未必就需要麵聖。
不過,雲綾此番是皇帝召見入京述職,便省卻了這道程序。
白日裡,公孫安世已將雲綾的消息通知了吏部侍郎李懷仁,剩下的事自有李懷仁去安排,雲綾隻需第二日直接上朝麵聖即可。
公孫安世在叮囑時,雲綾默默將禮節與注意事項記在心中,仍不放心,還讓玲瓏記錄一份,以便隨時提醒她。
待公孫安世說完,她才問道“師伯,我聽聞今上已許久不曾上朝,明日······”
公孫安世自然知曉其意,歎了口氣,搖頭道“明日陛下是否上朝我亦不知,見機行事吧。”
聞言,雲綾隻得頷首應了一聲,隨即又自懷中取出寫好的奏疏遞到公孫安世麵前,道“師伯,這是您交待我寫的奏疏,您看看可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公孫安世接過打開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漂亮的簪花小楷,先不說內容如何,光是這手字便教人覺著賞心悅目。
他不禁微微頷首,讚道“你這手字頗見功底,沒少習練吧?”
聞言,雲綾嘿嘿一笑,撓了撓臉蛋,回道“都是範師父逼的,說我以前寫字好似狗爬,委實不能見人,這才下苦功夫練了一陣哩。”
見她如此,公孫安世輕笑出聲,他是收到過雲綾親筆信的,想想三年前那字跡,他就有些忍不住想笑。
笑過後,他才細細看起奏疏中的內容來。
雲綾按照公孫安世的吩咐,將益州之事事無巨細皆寫了進去,中間還穿插著她對於當時局勢的分析與判斷,可以說是有理有據,為她在益州的所作所為了很好的支撐。
看過這份條理清晰的奏疏,公孫安世不禁微微頷首,笑道“不錯!明日你將奏疏帶上,若是陛下上朝了,你便當場呈遞到陛下手中。若是陛下沒有上朝,你再看我眼色行事。”
“是,師伯!”
雲綾應下之後,公孫安世不放心的又囑咐了一遍麵聖細節,這才放她回去。
翌日天還未亮,燕十七早早便到了雲綾房中將她喚醒。
“姑娘,該起身了,今日姑娘還需上朝呢。”燕十七輕聲喚道。
雲綾睡眼朦朧地揉了揉眼睛,心念一動,真氣流轉,困意頓消。
在燕十七服侍下,雲綾梳洗穿戴整齊,早早去了前廳候著。
等不多時,公孫安世也一身官服出現在前廳,看起來精神頭不錯,顯然早已適應了這個時間起身上朝。
府上備好了早點,二人匆匆用過一些後,便一道出了府門,各自翻身上馬直往皇城而去。
路上,閒來無事的公孫安世不由打量起雲綾來。
雲綾如今的身份乃是武將一係,倒不似公孫安世一般穿著袍服。
隻見其身著軟甲,腰懸鳳鳴,一領赤紅鬥篷隨風起舞,未施粉黛的俏臉白裡透紅,五官精致宛若天成,滿頭青絲高高束起,馬尾隨風擺蕩,整個人看著明豔絕倫又不失英氣。
感受到公孫安世打量的目光,雲綾不禁上下看了看自己,不解道“師伯,可是我有哪裡不對?”
公孫安世嗬嗬一笑,道“你今日這身裝扮並無不妥,我隻是感歎當年那個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兒,如今已是出落得這般姿容絕色、英姿颯爽,未來也不知便宜了哪家的小崽子。”
聞言,雲綾麵露羞赧,紅著臉低著頭,嬌嗔道“師伯好好的說這些作甚哩。”
“哈哈哈~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這妮子還害羞上了,倒不似你的性子!”
雲綾羞赧的模樣惹得公孫安世開懷大笑,二人就這麼一邊說著話一邊往皇城而去,不多時便到了宮門前。
此時,宮門前已聚集了不少朝中大臣,看見公孫安世帶著個年輕女子過來,頓時明了來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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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那便是公孫雲綾了吧,真看不出來如此姿容絕色的女子竟能在乾州沙場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