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的功夫,文宇拎著錢上來了,我接過錢,放在了桌子上,推向了徐浩然
我說道
『這錢你拿著,到啥時候你記住,你身後,有我們這幫兄弟』
徐浩然低著頭,點了幾下,文宇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回家開個小飯店啥的,我們哥們沒事了,就去你那喝點,哈哈哈』
徐浩然哽咽著說道
『堯哥,宇哥,還有生哥,我一輩子也不會忘了你們』
我又點了一根煙,說道
『行啦,離彆總是這麼傷感,走吧,走了也好,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徐浩然站起身,文宇把錢袋子放在了他的手裡,他對我們兩個鞠了一躬,我點了點頭,他就走了,走的很茫然
我一下子坐在了羅漢床上,文宇抽著煙,問道
『咋地了,你也想哭啊』
我說道
『文宇,你羨慕他嗎?』
『說不好啊哈哈哈』
『我羨慕我真羨慕他,一句道彆就能抽身出去,可以不用顧及這麼多,羨慕啊,哈哈哈哈哈』
我這個家,跟吉林長春的梁旭東,東哥,不一樣,東哥狠不狠?肯定夠狠,是個手子,是個人物,敢想敢乾,對下麵兄弟也沒說的,0口供上路,開庭內天都沒哆嗦,但是身邊的兄弟想離開?不好意思,內個叫大虎的,王偉,咋地,沒讓杜老三把手指頭給剁了泡酒裡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東哥有家法。
老炮接觸過東哥,老炮那麼狂,那麼傲的一個人,見麵了也得低頭叫聲東哥,老炮說過杜老三這人,長春刀槍炮子的顏值天花板,小夥夠帥,手也夠狠,夜總會門前七槍送東哥的對手於永慶上路,絕對狠實。
燈紅酒綠,花花世界,豈是這麼容易就能放下的,這些豐厚的物質生活,如果我們當年不去那個烤肉店吃飯,是不是就不會遇見同哥,衛浩,是不是就不用經曆這麼多風風雨雨
是不是旭明還在我身邊管我叫著哥,家洋還能在我們身邊繼續依偎著,韓彬也不用每天考慮著是不是有人在跟蹤自己,要抓他歸案,我們哥幾個是不是還可以每天都廝混在一起
如果我們當初不踏進這個血腥的江湖,是不是就不用經曆這麼多生離死彆
是不是就不會讓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每天麵對的都是常人接觸不到的勾心鬥角,
血雨腥風的這一幕一幕,讓我們的身上烙印著黑社會這汙點般的三個字
換一種想法,如果不踏入這個社會,我杜旭堯二十多歲,會是什麼樣的生活,可能不會有這麼多人每天等著我給飯吃,這麼多人捧著我,屁股底下這一百多萬的車,我又會在五十幾歲的時候才能攢夠錢?
我才二十幾歲,我不想經曆這麼多,但是我沒辦法啊,真的沒辦,你必須得動腦,必須得玩腦袋,因為可能你得腦筋一熱,說出的一句話,就會有人替你端起五連發,拿起砍刀,去執行你的命令
他們的背後都有家庭,我又何德何能,讓他們為我這樣?
這些問題一直在困擾著我,很累,很煩,有時候真的想逃離這些東西,但是你回頭一看,偌大的家業等著你去維持,這麼多人等著你這個主心骨下命令,終於明白了一句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晚上文宇走了以後,李玟回來了,他看出了我心情不太好
坐在了我的身邊問道
『怎麼了,又無精打采的』
我摸了摸他的頭發,說道
『徐浩然走了,不跟你哥混了』
我玩笑著說道
『怎麼走了,文宇取的三十萬是給他的?』
『給他的,除了能給他點錢,我還能為他做什麼』
李玟不說話了,隻是靜靜的趴在了我得胸口上
第二天中午,五哥來了,拎著十萬塊錢來的
『什麼情況五哥,你這是又想我了啊』我笑著打著招呼
『給你送錢來了,內天李銘內事,這十萬塊錢是車馬費』
『車馬費,?那咋才給呢』
『頭兩天輸了,一直挺緊,這不,這小子才回家要完錢嗎』
『嗬嗬,這小子有點意思』
五哥說道
『給你找個活,乾不乾』
我來了精神,
『啥活,說說』
五哥喝了一口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