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買首飾,不需要三叔出銀子吧。”沈承梧開口道。
“首飾是不需要,那女孩子逛街買個彆的小玩意什麼的,總是需要銀子的。”沈初凝心虛地說道。
“全沈家隻有你,出門是有賬房上的小廝跟著的,哪用得著自己出銀子。”
“怎麼不用的,我自己也要攢私房錢的,今兒個祖母還給了我五百兩銀子呢。”沈初凝說到這,連忙捂住了嘴,“五哥,你不會嫉妒祖母隻給我銀子,沒給你吧。”
沈承梧拍了拍沈初凝的頭說“你那點銀子,還不至於讓我嫉妒呢。”
“那六哥還防你防的跟什麼一樣。”沈初凝小聲嘀咕道。
“這麼大個姑娘了,有什麼話大方說出來,彆偷偷摸摸的。聽說今天萬寶軒有人鬨事,你的丫頭還跟人起衝突了?”
“那哪叫起衝突啊,是那對母女無理取鬨的。”
“要跟蹤三叔是跟這事有關係?你的丫頭還碰掉了彆人的簪子,我們沈府出去的人不該如此莽撞的。”
“能有什麼關係啊?沒有的沒有的,簪子也是不小心碰掉的。”沈初凝連忙否認道。
“你覺得憑小六幫你能有什麼結果?”
沈初凝無力反駁,論能力來說,沈承柳是比沈承梧差遠了。
“唉,那女人頭上戴的簪子可能是我娘的陪嫁。”
“簪子上可有特殊印記?若真是三嬸的,當場抓了人扭送官府就是,用得著你這麼大費周章的。”
“雖然沒什麼特殊印記,可那簪子是芍藥花型的。”
“我不是很懂,這種花型的簪子很少見嗎?”沈承梧不理解,為什麼憑著個花型,就能認得出是誰的簪子。
“雖不常見,可也不能說沒有。”沈初凝扭扭捏捏的絞著手裡的帕子。“唉,我直說了吧,這事本來也算是家醜。五哥你知道我娘是庶出吧。”
“嗯,你繼續。”
“我那外祖母是個麵慈心苦的,當時我娘出嫁,為表她的大度,嫁妝都是按嫡女的份例準備的,可內裡的東西不是陳舊的就是壞的。”
“家具是慶國公府淘汰下來的老物件,有的都讓蟲蟻蛀了,刷了遍漆就抬了過來。”
“田莊鋪子隻是名義上在我娘名下,莊頭和掌櫃現在都還是慶國公府的人,年年報虧損,其實掙的銀子都送回慶國公府去了。”
“單說這金銀首飾,外表看上去沒什麼,實則裡邊都是空心的。”
“那天被碧蕊碰掉的那根簪子簪柄就是空心的,若不是明確要求,哪家鋪子會這樣打首飾。”
沈初凝把心裡的話說完,仿佛壓在身上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接著說道“那女人身旁還跟著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少女,喊她娘。”
沈承梧皺了皺眉說“我知道了,先送你回去,這件事會幫你查清楚。”
“謝謝五哥,隻是……”
“放心,不會讓三叔或者其他人知道,等查清了,你再看下一步要怎麼辦。”
沈承梧送沈初凝回到凝風齋時,沈承柳已經早早的等在院子裡了。
他不僅帶來了兩張賣身契,還帶來了一塊雕刻印章用的田黃石,整塊石頭呈黃色,顏色外濃,向內逐漸變淡,表麵隱約可見蘿卜紋狀細紋,質地細密,溫潤光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