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智滿嘴是血,對著太子就啐了一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太子臉色陰沉,“骨氣挺硬,原本看著崔太尉的麵子上,給你機會,既然你不珍惜,那就彆怪孤不客氣。”
說完,太子對著李廣智說道,“好好伺候著,什麼時候招了什麼時候再說。”
李廣智點點頭,“屬下明白。”
太子也不久待,起身離開。
路過的地方都是求饒聲,“太子殿下饒了我吧,我們是被冤枉的。”
太子眼都沒抬一下。
倒是蕭逸風,看向一側監牢,隻見寧正青正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並沒有像旁人一樣朝太子求饒。
蕭逸風冷笑一聲,隻能怪寧正青運氣不好,投奔錯了主子。
再往前走關著的就是崔明智的家屬,崔夫人和崔映秋正關在裡麵。
崔夫人披頭散發,一臉惶恐,看到太子殿下,拚命的求饒著,“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我什麼都不知道,求你饒了我吧。”
可能是她的聲音太過淒厲,太子殿下停住了腳步,往前走了幾步,“你是崔明智發妻?”
崔夫人點點頭,後又搖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太子殿下,求你饒了我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太子殿下皺了皺眉,反倒是被監牢裡安安靜靜的崔映秋吸引了目光。
隻見崔映秋卷曲著身體靠在牆角,低著頭,雖然監牢裡環境不好,但她身上倒還整潔乾淨,低垂著頭,露出纖細的脖頸。
太子殿下朝她指了指,“你過來。”
崔映秋好像成了木頭人,沒有絲毫反應。
崔夫人連忙走到崔映秋跟前,拉著她走了過來。
崔映秋似乎才反應過來,抬頭看向太子殿下。
崔映秋一臉平靜,沒有求饒,沒有討好,反倒是看淡一切的平靜。
太子殿下饒有興趣,問道,“你是崔明智的女兒?”
崔映秋點點頭,這才向太子殿下行了禮。
太子殿下最後看了一眼,才離開。
等不見了太子殿下的身影,崔夫人使勁捶打著崔映秋,“你是死人呀,太子殿下都問起你了,你還不借此機會向太子殿下求饒,這樣說不定我們還有一線希望,你爹的事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崔映秋冷笑了一聲,笑她母親還看不清,還在做白日夢。
這一聲冷笑更是激怒了崔夫人,“你笑什麼,你笑什麼,啊,我說的不對嗎,日子好好的,怎麼就成了這樣。”
崔夫人邊說邊哭了起來。
絮絮叨叨的,一會兒罵崔明智,一會兒罵崔映秋。
崔映秋又安安靜靜的坐在了角落,原本還會好言安慰一下母親,但是崔夫人自從進了這監牢,就失去了往日的風度,非打即罵,一會兒哭,一會兒鬨的,崔映秋也累了。
崔映秋呆呆的看著屋頂,上麵還有老鼠在爬,她也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原本還睡著溫暖的床鋪裡,一夜之間一切全都變了,她知道她們沒有機會了,往後的餘生還不知道要如何度過。
她不知道她父親是什麼時候和南蠻人勾結在一起的,但這個事情肯定不是他父親一個人能做的,背後是誰她不知道,但多少也能猜到一點。
崔映秋抱著膝蓋,把頭埋在了膝蓋裡。
她的人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