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瘋子!”
錢銀蘭咬牙。
徐東升一次性檢舉一百二十餘名官員,其中還牽扯到了省裡的。
雖然江海市紀委對除本市以外的官員並沒有轄製權,但既然有人檢舉。
按照條例,江海市紀委就要篩選移交。
移交過程繁瑣複雜細致,需要投入的人力不少。
江海市紀委就那麼點人。
徐東升這是想一下子把江海市紀委給榨乾啊!
“錢主任,事態緊急,您這邊……”
陪同的人不好把話說滿。
但意思已經表達到位。
錢銀蘭擺擺手,煩躁道,“去吧,這邊我自己來就成。”
話音一落。
問詢室內,迅速走了一大半。
隻剩下錢銀蘭帶來的專班成員。
副主任皺著眉走過來,“主任啊,要不咱們也去看看?”
錢銀蘭搖頭,看一眼關在裡麵的白欣怡,然後咬牙道,“不用。”
“這麼大的事,嚴省長那邊肯定也知道了。”
“既然他沒給進一步的指示,咱們就還照著原來的節奏來。”
“徐東升這麼做,就是想亂了我們的陣腳。”
“同時也說明,這個白欣怡問題不小,如果把這塊骨頭啃下來,你我在嚴老那邊都好交差。”
白欣怡將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他們如何對付自己,白欣怡此刻已經不是那麼在意了。
她滿腦子都是徐東升的不顧一切。
在她看來,徐東升這次檢舉,幾乎是以一種自殺式的悲壯行徑。
她從沒被一個男人這麼在意過。
甚至她的未婚夫親手把她送進來。
而她依靠的人,對她不聞不問,白家那邊也是沒有動靜。
隻有徐東升。
這個她曾經以為,隻是露水情緣,擺不到明麵上的一段關係,卻為了她,肯不惜一切。
“白欣怡,我勸你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
此時,錢銀蘭也發現自己的問詢話筒沒關,剛才自己這邊說的話,她全聽到了。
“徐東升就算搞出再大的動靜,也救不了你,你最好老實交代。”
白欣怡神色平靜下來,坐在那裡淡淡道,“錢主任,你想讓我交代什麼?”
錢銀蘭哼了一聲,“跟我在這裝糊塗是吧?”
“快說,你是如何在市委書記的位置上,對群眾的呼聲,上級的指示,還有下級的工作安排消極怠慢,不聞不問的?”
“還有,除了本職工作的瀆職外,還有線索表明,你從不主動召開市委會,特彆是徐東升離開市委後。”
“你竟然一次市委會都沒召開過,市委副書記找你說這個事,你當著好幾個同誌的麵,說這些都是形式主義。”
“你說沒說過這些話?”
白欣怡哼了一聲,“沒有!”
錢銀蘭心中一陣氣惱。
她是真沒想到,白欣怡會如此油鹽不進。
錢銀花在這邊高強度問詢的同時,江海市市委,市政府,也亂成了一鍋粥。
方石如暴跳如雷。
迫於壓力,將徐東升檢舉的那些人上報之後,他就接到了方家的質詢電話。
徐東升這一舉動,完全打亂了方家在濱州的布局。
他檢舉的那些人倒是沒什麼。
就怕上麵深究拔出蘿卜帶出泥。
而且已經有消息傳出,這個事被定性為特大公務員違規違紀事件。
上頭已經為此成立專案組,直接越過濱州,對徐東升檢舉的這些人進行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