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升被人帶去了市裡看管材料。
這一下可算是真的打擊到了他的精氣神。
縱然知道自己闖禍了。
可內心深處,他還對鄭先功,衛明成,甚至是齊景天那邊抱有希望。
認為他們會站出來,替自己收拾這個爛攤子。
而且他跟齊景天還有約定。
可惜,這一切他都沒等到,等著他的隻有碩大的檔案室和堆積成山的材料。
這一刻,徐東升有一種被世界拋棄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是真的傻。
總以為靠著自己的小聰明,能撼動存續已久的東西。
後來發現,自己什麼都撼動不了。
自己這一離開,茂林方麵就有可能抓幾個實習生或者不痛不癢的人出來頂缸,給社會一個交代,也給上頭一個交代。
再然後,這個事就不了了之,又是一切天下太平。
他不甘心。
就在徐東升自怨自艾之際,鄭先功先帶人到了茂林。
他並沒有聽取衛明成的建議,趁著徐東升把茂林方麵公檢法弄宕機之際,讓方家參與進來。
他選擇了最有利於自己的方式參與了進來。
眼下所有的事由他掌控,他就多了幾分跟方家對話的籌碼。
方家如今在濱州的勢力雖然不多,可要是都歸了他鄭先功,對他而言也是很香的。
方鐵軍此刻在自己書房裡,桌子都要拍爛了。
書房裡站著幾個人,都是方家的中堅力量。
其中一個白麵中年人往前走了一步,“方老,您消消氣,眼下最重要的是拿出個章程,
石如和俊凱那邊到底該怎麼辦啊?要不要設法開脫一下?
我聽說鄭先功已經到了那邊,他此舉,擺明了要跟您隔空打擂啊。”
方鐵軍握緊了拳頭,“鄭老西兒他算個什麼東西,他也配給我打擂?
當初老子扛槍殺敵的時候,他還在大後方窯洞裡當縮頭烏龜呢。”
屋裡的幾人麵麵相覷。
人老了,就愛回憶往昔。
可他說的這些,又是屋裡這些人不好搭話的。
畢竟鄭先功就算是縮窯洞,那也是革命需要。
白麵中年人苦笑一聲,“方老,此一時彼一時,現在人家老鄭是一省的書記,
石如那邊,他說拿下,就拿下了,您這鞭長莫及的,要是再不遞話,很可能就來不及了。”
方鐵軍咬牙,“遞話?說的輕巧!
我說什麼?說那方石如那小兔崽子做的沒毛病?
我方家的子弟,就不該受法律的束縛?嗯!?”
在場的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相顧無言。
好一會之後,又有人開口道,“這一切的源頭,都是那個叫徐東升的,
我懷疑石如也是被他引誘著釀下大禍,那個徐東升還涉及故意破壞黨政建設,
將政府的公信力至於不顧,方老,要不從他那下手試試?
說不定咱們辦了他,老鄭那邊就會……”
他有些說不下去了。
因為說到最後,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方鐵軍更是沒給他一點麵子,直接道,“你想乾什麼?綁票?人質交換?
哼,石如就是被你們帶壞的,平時好的不教給他,這些歪的斜的,那是一個勁的衝著他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