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璃璃覺得這玩意也就騙騙阮明瑞這個直腸子合適。
小姑娘歎了口氣,也難為他還專門去求了個平安扣,還是把平安扣掛在了腰間。
北冥淵要是無情無義到真的拿她試血,隻為了看看她能不能給他生個孩子……
阮璃璃冷笑著扯了下唇角,沒有繼續想下去。
轉頭去找阮峰。
棠梨殿本就是為了觀賞明山溪苑秀麗風景所建的一座宮殿,周圍開的門窗很多,山水娟秀從漏窗中便可窺見。
宮殿中空氣裡都彌漫著些許清潤氣息。
阮璃璃跟著指引宮人走到了後麵,隱約便能聽見裡麵的談話聲。阮峰跪在地上,“小女頑劣,是微臣失職,未給過她得當的照拂。如今她回京,微臣本就心懷愧疚,現下她已經入府,微臣不日便要趕往前線……”
阮峰說著,停了停,多少有些不知道從何處開口。
“阮將軍想說什麼直說便好。”北冥淵淡淡的看著他,知道他的話中有話。
“微臣心中所掛無非兒女夫人,護家國平安乃微臣本分,隻有家人平安這一小小心願,還望王殿成全。”
北冥淵幽幽說著,“阮將軍的意思是,她在孤這裡,不會平安?”
“不,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微臣隻是……”阮峰額頭瞬間驚出了冷汗。
北冥淵見他窘迫,也不想多為難他,“沒想到阮將軍還如此有情有義,私生女兒倒是比你嫡親的女兒還要照顧。”
阮璃璃凝眉,多少知道他意有所指。
阮落雪與曹家的事,再加上北秦王府正巧放了出來,這三家關係變得非常微妙。
先前北秦王府與阮家親近些,兩家與曹家都比較疏遠。
現如今阮落雪這樣一鬨,怕是阮家裡外不是人。
不想跟曹家親近,就被曹家人說不識抬舉,想去跟北秦王府解釋,又被說是虛偽做作。
“你可知現下,京城裡都傳阮家女兒,貪慕權貴,攀龍附鳳,頗為勢力。”北冥淵語調極為緩慢,他聲音本就偏沉,裹挾著些許戾氣。
這下聽著更加令人膽戰心驚。
“是微臣教女無方!”阮峰這下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提阮璃璃的事。“教女無方是小事,孤不必插手,但若是要惹得朝堂關係緊張,格局動蕩,就是大事。”北冥淵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袖口,“屆時要插手的話,就是連坐罪名。”
“微臣惶恐!”
“阮家家大業大,但是也樹大招風。阮將軍識時務,也懂分寸,應該知道孤說的是什麼意思。”
北冥淵一瞬不瞬的看著地上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
阮峰的臉色蒼白無比,少了些血色。
“微臣……”阮峰一個習武之人,連氣息都亂了,顫著嗓音,“明白。”
阮璃璃不自覺的握住了門框,旁邊的宮人見這情形,也退了下去。
宮裡的牆角不是他們想聽就能聽的,尤其是在這位主子身邊,聽牆角聽到的越多,就死得越快。
什麼意思?阮璃璃倒是聽出來了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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