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璃璃拿著撕扯好的布條,微微起身,給他包身上的傷口。“明天還是要就近去看一下郎中,夏天萬一感染就不好了,這邊還在鬨瘟疫,多少小心一點。”
阮璃璃聲音微弱,幫他纏好繃帶,跪坐在他身前在前麵打著結。
周圍的環境濕冷,偏偏他身上極暖,靠近些便像是被他傳染了一樣,渾身上下都有些不正常的潮熱。
男人輕輕低了下頭,氣息就落在了她的鼻尖。
阮璃璃手上的動作遲疑了下,見他抬手抹去她鼻尖沁出的薄汗,溫熱的手指落在她的臉頰上。
他的氣息略沉了些,壓下來的時候,阮璃璃慌忙鬆開打著結的手,卻被他捉住摁在胸口。
阮璃璃垂著眸,眼睫微顫,“殿下……”
北冥淵猶如蠱惑般的魔音低低地響起,“你……叫我什麼?”
阮璃璃瞳孔輕晃,鬼使神差的低聲開口,“冽哥哥。”
男人腦海中緊繃的弦突然斷開,俯身輕輕碰了下她的唇。
……
睡夢中耳邊朦朦朧朧的響起北冥淵的輕歎,“你這是答應嫁,還是沒有答應。”
阮璃璃覺得有些恍惚。
嫁人?
她現下怎麼可能有時間嫁人。
留下一天嫁人,對於當今情勢,毫無意義。
前陣子月嵐便得了消息,說南方瘟疫起源便在這一帶,毫無征兆突然爆發,月嵐說先前師尊提過一種倚靠水源傳播的毒素,進入人體便會引發一係列功能障礙,表麵看上去是瘟疫,實則不然。
收集線索之後,定在了城中一方富甲方員外家中。
她來時路上看過,這周圍山村得病人數到了一定比例,水質就已經悄悄被人換了。
她今天怎麼也得逼問出什麼,最好能問出幕後主使,要出解藥。
瘟疫和洪災一起爆發,怕是朝政動蕩,對師父和天毒的計劃不利。
北冥淵次日清晨醒過來,才發覺頭腦混沌,外麵天色已然大亮,而周圍早就沒有了阮璃璃的身影。
北冥淵倏然皺緊眉坐起身,環顧四周所有的東西都在,甚至連小千也在,唯獨沒了她。
早早趕來的陌七蹲在旁邊整理著隨身藥物,看著給主子用什麼合適。
察覺到北冥淵醒了,連忙上前,“主子,你醒……”
北冥淵眉宇間瞬間儘是焦急和淩厲,一把抓過陌七的領口,“她呢?她去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