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岸畢竟是一代離憂穀穀主,幾十年的道行也還是可以的。
最後出來是出來了,但還是丟了半條命,內力受損,昏迷不醒。
相比之下,阮璃璃很快就醒了過來,深夜狂風四起,不停地拍打著窗戶。
小姑娘睜開眼,眼神迷蒙的看了看四周,接著聽到外麵呼嘯而過的風聲時,她整個人瑟縮了一下,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兔子。
突然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肩頭,把她攬入懷中,寬厚的手掌輕撫著她身後的長發。
阮璃璃的鼻尖抵在他的胸口,還沒有反應過來一般輕閉了閉眼睛,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從眼眶中滾落下來。
北冥淵擦掉她眼角的淚痕,深呼吸了一下,低聲問她,“我在,不害怕。”阮璃璃攥了攥他的衣襟,一雙小手試探著碰了碰他的腰際,確認手指間溫度沒有問題,她才輕閉著眼睛,環住了他的腰,帶著微微哭腔的沙啞嗓音響起,“我看見你死了。”
北冥淵動作微微一滯,半晌才開口安撫道,眼神複雜,“傻丫頭。”
阮璃璃抱緊了他的腰,腦袋埋在他的胸口。
“你還看見什麼了?”北冥淵低頭,聲音就在她的耳側響起。
北冥淵驀的感覺到他懷裡的小姑娘抱得更緊了些,“我……我還看見,師父,師父他受傷,受了重傷。”
她說著,仰起頭來,“師父……他還沒有回來嗎?”
北冥淵垂眸看著她,輕歎了一口氣,“沒有,我也派人去找了。”
阮璃璃眉眼微動,“那,那冰魄……”“已經有人來拿過了。”北冥淵輕輕順了一下她的頭發,“你放心,都沒事。”
阮璃璃掀起眼簾看著他,冷不防的問道,“你,你也沒事嗎?”
北冥淵楞了一下,似乎是反應著她的話,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時,北冥淵輕笑了一聲,“怎麼,這麼怕我死?”
阮璃璃眉頭緊鎖,整個人突然鑽進了他的懷裡。
她從來沒有正視過他身上血毒這件事,現在才發現她其實怕的厲害。
不是怕冥婚。
是怕他離開。
如果他真的死了,該怎麼辦。
阮璃璃眼神中帶了些從未有過的焦灼和急迫。他似乎是感覺到了懷裡人的不安和惶恐,半開玩笑的戲謔道,“先前召你入府,便是要給我綿延子嗣,你是不是這麼久了,都忘了。”
阮璃璃眼睫輕顫,突然的聲音從他的胸口響起,悶悶的,低低地,“你就不怕你死了,我再嫁,孩子跟彆人姓,叫彆人爹爹,我……”
北冥淵突然皺眉,凝神看她,臉上淡然戲謔的神情一下子就變了。
阮璃璃話還沒說完,突然之間眼前光影天旋地轉,男人摁著她的手腕,身軀壓了下來,危險的捏著她的下巴,“你試試?”
阮璃璃眼底斂過一絲苦澀,一下子抱住男人的臂膀。
北冥淵怔了下,身下的人眼神可憐萬分,緊緊地抱著他。
“我,我……”阮璃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措辭,支支吾吾了半天,“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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