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的燭火輕輕搖晃了一下。
發出一陣劈啪的燈芯爆裂聲響。
阮璃璃深吸了一口氣,指甲扣在掌心,一陣尖銳的疼痛,“為什麼?”
男人沉吟片刻,“玄若,是我手下最為聽話懂事的弟子,你說我是把冥淵交給她放心,還是交給你……一個外人放心?”又是一陣難以破除的沉默。
許久之後。
“城主可還有其他條件。”阮璃璃眼底光芒暗淡了些,心中猶如壓了一塊千斤巨石。
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其實她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甚至沒有反應過來他說的話,指甲劃破掌心,滲出些細微的血絲。
恍惚中覺得這是一場夢,醒了之後就沒事了。
可惜不是。
若不是北冥淵,她早該死在幾年前弑魔珠頭回催動的時候。
算下來,這本就是她欠他的。
“其次,我要你體內的弑魔珠。”
男人的聲音幽幽的回蕩在大殿上方,阮璃璃抬起頭看過去。
他懶懶散散的眯了眯眸子,幽幽開口,“一年之內,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方法,強行逼出還是破腹取出,隻要你交給我,我就可以答應你,解了他的血毒,應允他離開我師門,再不乾涉他的事。”
“這一年內,我可以保證冥淵病情穩定,沒有生命安危,但是同樣,如果一年期限到了,你這兩條有一個沒有做到。那我該怎麼控製他,用什麼控製他,便是把他剝奪魂魄,真的飼養成傀儡,你都沒有資格再乾涉。”
“我提醒你,不要試圖耍花招,畢竟你心愛的未婚夫,一直都在我的手裡。”
阮璃璃深吸了一口氣,掌心疼痛明顯了些,她聽不太進去太多的東西。
一年……
阮璃璃輕皺了一下眉,那是不是說,隻要一年內,她想辦法把弑魔珠弄出來。
就可以讓他還了北冥淵自由,解了血毒。
一年換他一條命,值得了。
“好。我答應你。”阮璃璃看過去,“我也有個條件,這一年內,你不能對他以任何形式施以任何傷害。”
中年男人低笑聲響起,“你這樣,倒讓我有點羨慕那個混小子。”
阮璃璃看了他一眼,嗓音很淡,“城主大概沒有婚配和發妻吧,若是有,當真替那位姑娘感到惋惜。”
眾人又是一陣冷汗。
誰不知道城主的發妻是整個鳳城中的禁忌。
誰也不敢提,甚至連多看一眼畫像都不敢。
話落,她便轉身朝著殿外走。
“希望城主你,言而有信。”偌大的殿中,少女紅色的披風被風掀起一角,她是整片灰黑色的殿堂和外麵的天地之間,唯一的一抹亮色。
耀眼而刻骨。
殿門打開的一瞬,外麵的狂風倏然灌入。
措不及防的吹開了些小姑娘披風帽子,恰好韓晉從外麵迎上來,抬眸的一瞬間眼底就映上了小姑娘那張嬌俏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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