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應該是哭了許久的。
“我不想見。”阮雲嫣推開婢女的手,朝著阮雲靜的院子裡走了過去。
一想到三天後姐姐就要去楚王府做王妃,而自己卻要去見一個六七品剛剛入官場根基都不穩的小生。
為什麼同樣的身份,同胞姐妹,卻這麼大的差距。
這樣的心理落差和對比,換做是誰都無法接受。
芷蘭麵無表情的拿著單子清點宮中送來的賞賜,那架勢活生生就像隨時都可以把這些賞賜退回去一樣。
阮雲靜隻聽著旁邊嬤嬤高興的說她夫君定然是向聖上求的賞賜。這些東西都是她的夫君用性命替她打回來的。
“他對我有這麼好嗎?”阮雲靜一時聽不太懂,既然對她這麼好,為什麼家裡的人沒有一個人願意提起他。
旁邊芷蘭連忙把她拉走,“姑娘你彆聽嬤嬤們瞎說。”
“這外麵風大,姑娘你還是進屋休息吧。”芷蘭拿著單子,轉頭就對著七嘴八舌的嬤嬤們說,“你們快彆胡說八道了,天天就喜歡給姑娘灌迷魂湯,也沒見著先前的時候多惦記咱家姑娘,這會兒一個個的趕著忙送來了。”
阮雲靜轉頭剛要進屋,外麵忽然響起婢女問好的聲音,“八小姐,你來了。”
阮雲靜腳步微頓,一聽是八妹妹來了,便多多少少有了些親近感和欣喜。
轉頭便看到了出現在門口那張和自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臉,阮雲靜笑了笑,“雲嫣來的真巧。”
她走下去,迎上前直接拉住了阮雲嫣的手,“你好幾日都沒有來我這裡坐坐了。”
阮雲靜沒了先前的記憶,周圍的人也根本不會告訴她,她和梁燁、以及阮雲嫣害她進宮的事情。
隻知道這個妹妹是自己的胞妹,兩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便有著獨特的親近感。
家中她這幾年最常見的也是這個妹妹。
“這不是怕擾了姐姐養病。”阮雲嫣雖是笑著,但眼底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周圍琳良滿目的賞賜愈發顯得刺眼。
“我早就不打緊了。”阮雲靜拉著阮雲嫣進屋。
“姐姐這是過兩日就要離家了?”阮雲嫣慢悠悠的說著。
阮雲靜沉默了片刻,緩緩收緊了手指,看著略有些緊張和不安的樣子,“宮裡下旨是這麼說的,不過沒準會有什麼變數。”
“恩。我也是不想讓姐姐就這麼走的。”阮雲嫣深吸了一口氣,手指緩慢的摩挲了一下手中的帕子,“姐姐是不是走了,就不回來了。”
“是……是可以回來的吧。”阮雲靜不太懂這些市井,讓猶如一張白紙的阮雲靜一時慌亂。
這要是不能再回來了,豈不是一輩子都要被困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和一個陌生人過一輩子?
阮雲嫣拿過旁邊婢女遞過來的茶水,眉眼微斂,“過年的時候,我還說今年跟姐姐一起去踏春,這眼見著天氣都暖和了,姐姐卻要走了,在楚王府,肯定是一時半刻都沒法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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