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雲靜忽然笑了笑,“公子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這麼關心,讓我有些意外。”
“姑娘對在下有救命之恩,看起來不像是當地人,又是半夜出來采藥,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風霆的話說的天衣無縫,讓人看不出來有什麼紕漏。阮雲靜思索了片刻,她知道這些人大約都是些江湖人士,江湖風雨絲毫不比宮廷少,話不能說太多,“是有點點麻煩。所以你願意教我了嗎?”
風霆頓了一下,自然是知道她說的是教她殺人的事情。
“可以是可以,這種事自然誰都可以做,不過不同的人需要用不同的方法來達成目的。”風霆上前,從懷裡拿出來了一瓶藥,“這個是金創藥,可能會比姑娘采的藥見效快一些。”
阮雲靜抬頭看向他,並沒有第一時間伸手去接他的東西。
看著她的反應,男人笑了笑,“姑娘莫不是怕在下在裡麵放東西?”
風霆打開瓶塞,往自己的傷口上撒了點,隨後又遞給了阮雲靜,“姑娘大可以放心,在下還不至於對救命恩人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阮雲靜猶豫著伸手接了過來。
“你再怎麼都是姑娘家,不跟我們一樣,如果你的手上出了人命,你有幾成把握全身而退?”風霆轉而又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瓷瓶。
阮雲靜輕皺了皺眉。
她從小在閨中長大,這種事情確實不如他們江湖人士做的利落乾脆,說走就走。
如果她真的要動手,怕是在這樣的小山村,也根本無法全身而退。
“殺人誅心是一個辦法,當然……借刀殺人也是一個辦法。”風霆把手裡的藥瓶遞到了阮雲靜麵前,“在下思來想去也不知道該給姑娘什麼比較合適,這一瓶軟骨散,或許可以在什麼地方幫上姑娘。”
“我看著姑娘應該是出身好人家的,有什麼事讓姑娘想要打打殺殺的?”
阮雲靜眼簾微垂,沉默了片刻,卻也沒有直麵風霆的問題,“原是我自己想的不周到,多謝公子指點。”
風霆點了點頭,“姑娘不想說也沒有關係,我的承諾都還作數,等你學會借刀殺人的手,我再教你怎麼親自動手。”
“有勞。”阮雲靜握住了手裡的瓷瓶,抬眼看他,“公子是家就在這裡嗎?還是在附近有什麼任務?”
風霆一下子被她問的有些懵,眼底閃過些許驚愕,一閃而過隨後恢複如常,輕笑了一聲。
她許久不說話,這冷不丁的一問,竟然是在探聽他的情況。
“公子如果不方便說就算了,我就是好奇。”
“最近在這裡算是有些任務,恰好姑娘在這,一直沒有找我。”風霆拿了拿自己的哨子,示意了一下,“在下不喜歡欠人情,總要幫姑娘把麻煩解決了再走。”
“其實我的事情也不太重要,所以一直沒有找你,公子如果忙完了,還是趕緊回去吧。”
風霆被她這麼一噎,張了張嘴愣是說不出什麼話來。
這句話像極了試探。
如果是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她處境的人,或者對她的事情一知半解的人,定然是會覺得沒有什麼。
頂多就是一個好人家的姑娘被強娶。
但是知曉整件事情前因後果,才會明白她的事情又多麼嚴重,被親妹妹親手退下山崖,搶占了王妃之位,又被拐進了這樣暗不見天日的山裡給一個惡霸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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