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眼看著就要做官了,你好好伺候著他,等他分府彆住的時候,將你帶出去便好了。”
文盈覺得文嫣想的太好了些,她如今不得大公子喜歡,他不給她攆出去便不錯了,哪裡還能奢望他將她帶走呢?
圓桌旁的陸從袛不知道文盈在說些什麼,麵上一會兒笑、一會兒愁。
彼時錢媽媽湊到張氏耳邊低語了幾句,張氏的視線也向文盈那邊看去一眼,最後扯了扯唇,捏著帕子的手指了一下陸從袛麵前的糕點。
“這糕點甜的發膩,妾身瞧著從袛也不愛吃,錢媽媽,你把這個拿去給文盈罷。”
她這話聲音不大,但這一桌的人全聽了見。
陸老爺陸世久側眸看了自己夫人一眼,而後又看了看這個向來忤逆的大兒子,麵色慢慢沉了下來。
“今日團圓夜,我本不想多說些什麼,可平日裡我忙於公務,尋你你也總推脫理由不願見我。”
他手猛拍在桌子上,已然是動了怒:“但如今,我已然是不能再縱你,你竟做出私通主母身邊丫鬟的事來,我陸府可丟不起這個人!”
戲台子上的伶人還咿咿呀呀唱著曲子,但桌旁陸世久這一脈的三子兩女,除了陸從袛以外皆大氣都不敢喘。
張氏慣會做好人,伸手撫上陸世久的胸膛給他順氣:“老爺彆動氣,從袛如今正是血氣方剛年歲,可房中隻有杜媽媽一個老媽子伺候,是妾身思慮不周,倒是逼著從袛自己尋了人。”
年紀雖小的女兒陸瑤不知道大哥和母親之前的彎彎繞繞,隻曉得是母親受了委屈,想也沒想便開口道:“哪有呀,之前母親給大哥播過去多少丫鬟,還不都被大哥給攆了出來。”
張氏麵上擺出些愧色來,順著自己女兒的話,擺出自己的弱態來。
陸世久如今官拜宰相,心中隻有朝中事,家中的事一概不管,如今聽著女兒片麵之詞,心中不悅更盛。
他伸手指著陸從袛的鼻子:“你占了文盈丫頭,原是你故意給你母親沒臉!”
一直沒說話的陸從袛猛地將杯盞落在桌案上,沉悶的一聲響打斷了陸世久的話。
他慢慢轉過頭來,看向陸世久的眸中閃過陰鷙之色:“你陸家的主母,可不是我的母親。”
他骨節分明的指慢慢把玩著杯盞,桌麵上的氣氛瞬間冷凝了下來。
陸從袛的視線掃過眾人,最後落在了三公子陸從琉身上:“我若是沒記錯,當初三弟還將一個叫文嫣的丫鬟要了過去,怎麼到我這,倒是成了故意下某人的麵子。”
今夜他吃了不少酒,眼底之中染上了些許朦朧醉意,他唇角勾起嘲弄的笑:“你怎麼不說,是你的好夫人故意叫人來勾引於我?”
陸世久眉頭蹙起,一口氣哽在喉間,深深吸了兩口氣也沒壓下來,隻得彆過頭去掏出懷帕,掩唇猛咳起來。
張氏慌忙給他順氣,他的幾個兒女也趕忙站起身來圍了過去。
“大哥,你少說幾句罷。”陸從璟低聲勸了一句。
陸從袛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隻慢慢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儘,而後將自己麵前那糕點端起。
起身離開時,他輕笑著扔下一句:“氣死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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