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瞧見了陸從袛,將手上正接待著的客扔了下來,哎呦兩聲幾步衝到了陸從袛跟前來:“陸大人快快請進上座,咱們殿下正等著您呢。”
陸從袛微微低頭頷首,文盈和墨一一左一右跟在他後麵進了去。
經過方才那個被管家忽視的人身邊,便聽著有人嘰歪了一句:“都說陸大郎君忤逆不孝,瞧著也是,方才陸相來時的排場,哪裡像他這個這般寒酸?”
文盈離那人很近,這話倒是第一個聽到了耳朵裡,她下意識回頭看去,正好同方才說話那人對上了視線。
視線交彙時,那人也是一愣,文盈隻瞧見他穿著華麗,生的一張白麵,想來哪家的公子哥。
陸從袛似是腦後長眼睛了一般,低聲道:“老實點,彆亂看。”
文盈趕緊轉回身來,再不敢向旁邊多去看一眼。
陸從袛駕輕就熟地穿過長廊,走上了閣樓去。
“瞧瞧,從袛過來了。”
一聲有氣無力的男聲傳入耳朵裡來,文盈跟著大公子往那人身邊去,隻聽著公子喚他:“殿下身子如何?”
原來這就是三皇子殿下。
文盈第一次在貴人這麼多的地方,緊張的手心直冒汗,俯身施禮又站起來的功夫,正好瞧見了三殿下的模樣。
瞧著倒是比大公子略年長了幾歲,眼角眉梢掛著平易近人的笑意,就是麵色有些不自然的白,想來是因為前些日子中了毒的緣故。
她匆匆掃了一眼便將視線收回,隻不過正好同三皇子身邊的人對視了個正著。
這人不知道是看了她多久,是個身量高挑的男子,生的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卻偏生一身白衣,墨發簪起,似乎是個極為瀟灑的讀書人。
她不過看了一瞬,大公子便側身擋在她麵前,隔開了她的視線。
他語氣不善:“賀兄有話要說?”
“沒什麼,隻是第一次見你身邊帶女人罷了。”
陸從袛回頭看了一眼低著頭的文盈,語氣裡待著不悅:“一個粗使丫頭罷了。”
賀行潤笑了笑沒說話,隻打開扇子搖了搖,扇起的微風帶動墨發輕輕揚起一個弧度。
礙於有旁人在場,陸從袛忍住將他扇子折斷扔到一邊去的衝動,神不知鬼不覺地往旁邊撤了一步,將文盈完完全全擋在身後。
三皇子輕聲道:“都落座罷。”
陸從袛這才將自己冷冷的視線收回,轉身坐在了旁側的椅子上,文盈則是跟墨一一起立在他的身後。
皇妃生辰,自是要大辦的,各家各戶想要獻殷勤的,都得在三皇妃那裡搏出臉。
理應都是內宅夫人的場子,但都知道三皇子正在府中養病,倒是也有朝廷命官前來,一起到這閣樓上,品酒吃茶。
官場上的寒暄之語,文盈聽不明白,她學著旁人身後丫鬟的模樣,接過府內丫鬟遞過來的茶水小點放在大公子身側。
沒過多久,便聽著外麵又來了人:“參見三皇子,三皇子身體可還康健?”
問的雖是尋常的客套話,但上揚的語調卻帶著不正經的調笑意味。
他站定了身子,文盈才瞧清,這人不就是方才說公子閒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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