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沒說話,隻安靜立在一旁,公子要給她什麼,她也隻有收著的份兒,若是開口拒絕,便是她不識抬舉。
陸從袛心情還不錯,側眸看著立在他身邊的文盈,心裡倒是生了些旁的心思來。
上次因三皇子中毒而沒進行下去的事,在這時候重新湧上心頭來。
隻是還沒等有他下一步的動作,他餘光便看到了屋子一中多出來的那個物件。
“那是什麼?”
“奴婢問杜媽媽要來的小榻,日後公子若是留宿在此,奴婢便歇在這上。”
陸從袛麵色一黑:“今晨不都已告訴過你,不必這般麻煩嗎。”
文盈微微低垂下頭來,聲音裡帶著難得的執拗:“還是得有的。”
陸從袛盯著她來看,眸光深深:“為何?”
文盈也說不明白,隻能磕磕巴巴道:“也沒有貼身丫鬟,要跟主子睡在一起的道理呀。”
陸從袛眼眸微微眯起,倒是把文盈的堅持會錯了意。
她大抵是覺得,他一直沒能給她名分,故意用這事同他鬨脾氣呢。
他心中暗暗道女子都是不好安頓的,有一點不順心,便要鬨脾氣。
“好了,不是一個通房的名分嗎。”
文盈抬眸看他,眸光閃過一瞬的錯愕。
陸從袛捕捉到了她眸色的變化,卻是將這誤會弄的更深了些,以為是自己戳破了她的小心思。
他伸出手來拉住文盈的胳膊,將她一把帶到自己懷裡來,待人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又開始饒有興致地盯著她來瞧。
看著她想要抗拒卻又不敢,就如同方才想要拐彎抹角地討要名分,卻因不會耍弄心機而露出的笨拙的可愛,他倒是有些喜歡上她的這種笨拙。
他的手扣住她腰間的軟肉,聲音略有幾分暗啞:“你如今的待遇同侍妾也差不多了,何必在乎一個通房的名分,並非是我不想給你,而是——”
而是他不想日後旁人說起文盈的來曆,都要提一嘴她出自張氏身邊。
他想日後自己開了府,旁人隻知文盈是一直在他身邊近身伺候的丫鬟,後來才得了他的開臉,僅此而已。
隻是這些話到了嘴邊,他倒是不想同文盈說的那麼明白,他隻道:“我心中亦也有我的打算,但你不必為此多想,我日後也不會薄待了你。”
頓了頓,他又填了一句:“夏五也不會薄待你,成親前,我會同她事先說好。”
他尋常做事沒有提前告知旁人的習慣,但是文盈不同,他想叫她安心。
可這同昨日夜裡相差無幾的話聽在文盈耳朵裡,卻多了另一層的意思。
公子不給她通房的名分,是不是也同文嫣說的那般,擔心她出了府以後,自己過活會因為伺候過公子而艱難。
所以特意沒說要給她身份,待日後叫她以近身丫鬟的名頭出府,旁人便以為她是身子乾淨的丫頭,不會再起什麼歪的心思?
想到此處,文盈麵露些喜色來:“多謝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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