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連著哎呀了好幾聲,到底是恢複些當初在邊疆時是少年情態,什麼端方持重也都守不住。
“我從前怎得沒瞧出來,你竟還是個情種,從前隻聽說你對家中主母心有怨懟、恨之入骨,卻對她身邊的近身丫鬟小意溫柔、掏心掏肺,你呀你!”
三皇子說著,頓覺得開明:“那丫鬟不會是你家主母派出來迷惑你的罷?”
聽著他這一連串隱晦的數落,饒恕陸從袛麵上有寫掛不住,但卻仍舊麵不改色。
他低咳了兩聲:“文盈同張氏並非一條心,這一點我還是能確定的來。”
若是當真是張氏派過來了,定會想儘辦法來勾他,哪裡會有心思想要出府?
他說這話時,還帶著些自嘲的意味。
可聽在三皇子耳朵裡,便全然成了他對文盈的維護。
倒是也說不上是多失望,但他從未想過依陸從袛的性子,竟也會被一個小小女子所影響。
該說的話他都已經說完,可瞧著陸從袛一副心裡有數的模樣,他隻能歎氣一聲:“好好,你總有你的理由,隻要正經事不曾耽擱,你就算是後院納百八十個我也沒理由去管你。”
陸從袛沒應他的話,隻是動了動手中的魚竿:“殿下想問的話可是都問好了?這魚還釣嗎。”
“你不願釣便回家去罷!”三皇子斜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願意陪著人家姑娘釣上好幾個時辰,到了我這裡卻是著急想要走,這還沒娶妻呢便如此,娶妻了可不知怎麼得了!”
陸從袛慢條斯理地將自己的釣竿收起,麵上沒什麼表情,對三皇子的話也是左耳進右耳出。
站起身告辭時間,還拱手道了一句:“臣這便先退下,望殿下儘興。”
三皇子擺擺手,叫他趕緊走。
出彆院的路上,墨一低聲詢問著:“公子,殿下可是說您些什麼了?”
“沒什麼。”陸從袛冷冷回,“我自做了這個決定,便沒想著瞞著他,夏家本就有意投靠,嫁過來的是大姑娘還是五姑娘本就沒什麼差彆,若硬要說有,也不過是夏舊霖那個老匹夫擔心庶女拿不出手罷了。”
陸從袛步子走的快,到了門房直接上了馬車:“走,回府去。”
墨一其實還想問,三皇子可有說文盈些什麼,隻是卻又覺得這話問出口來實在怪怪的,便又吞咽回了肚子裡,賣力揮動馬鞭,駕馬快步回了陸府去。
此刻的文盈靜靜待在自己的屋子裡哪也沒去,魚早便給小廚房送了去,既要給大公子做出晚飯來,也要給夏五姑娘送去一份。
陸從袛回去的時候,一路上沒瞧見文盈湊到他身邊的身影,他將心裡的一團火氣壓了下去,麵上儘數不顯露,直接回了自己屋子去。
桌案上還擺著公文,他今日下了朝本就該看的,但因著垂釣的事一直拖到了現在,可即便是如今公文在手,他也難得地有些心不在焉。
陸從袛皺著眉頭,費心凝了凝自己的注意在公文上,卻效果甚微,他直接將公文丟到桌案上去:“墨一,外麵什麼聲音這麼吵?”
守在外麵的墨一聽到屋內傳來的聲音也是一愣,他看看天又看看地,帶著點疑惑回:“公子,方才沒聲音啊。”
陸從袛麵色本就難看,便將厲聲道:“無論誰要來見我,皆不準進來!”
文盈既不知來他跟前認錯,那邊不必再來了!
墨一不知自家公子的心思什麼時候轉的這麼快,沒頭沒腦應了一聲,守著門時更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