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來的聲音把文盈和文嫣都嚇了一跳,二人齊齊起身回頭,正好瞧見下了職的陸從袛一身緋紅官服,立在在了通往小亭的長廊儘頭。
文盈想了想,自己方才也沒說錯什麼話呢。
她老實地同文嫣一起給他俯身施禮,她還想開口問一問,大公子今日怎得回來的這麼早,便瞧見他緩步向自己走了過來。
陸從袛沒接著自己方才的話頭來開口,而是先對著文嫣道:“文盈我這便帶回去了。”
依照他和文嫣之間的身份,他本可以道這一句的。
文嫣愣了一下,很快反應了過來,主動道:“想來三公子過會兒也該回來了,奴婢便先退下,文盈,我改日再來尋你。”
她慌忙走了出去,叫文盈有些擔心她,畢竟方才自己說完後,文嫣的麵色白的叫人不放心。
她的視線一直追隨著離開的文嫣,大公子卻在此時開口同她說話,又是將方才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在你心裡,我就是會苛待庶子的家主?”
文盈將視線收回,落在麵前的大公子身上。
他身上的官服叫他看起來更有威懾,也叫文盈莫名生出些做賊心虛的意味來。
她喉嚨咽了咽:“公子是極好的人,定然不是那等苛待庶子的人家。”
“那你為何要同文嫣說那種話?”
陸從袛每說一句便上前一步,他離文盈越近,帶給她的壓迫感便也越重。
“我瞧你同文嫣說的那些還當真是肺腑之言,怕是那些話平日裡早便藏在心裡,背著我才敢吐露出來罷?”
文盈因他的靠近下意識往後退,聽了他的話急著否認:“奴婢是方才同嫣姐閒談時才突然想到了,想到了便順口說出來罷了,隻是說說嫣姐處境而已。”
陸從袛眉心一動,所以,到是成了她未曾指名道姓,反倒是他自己對號入座。
文盈雖微微頷首,但眸光一下一下往他身上來瞟,也是在觀察著他究竟是生氣了沒有。
隻是大公子麵色黑青,一副被她氣到無言的模樣。
文盈還有些不明白呢,她說的都是大實話,也沒有故意氣他的意思呢。
她同大公子本就麵對麵站的極近,她的一雙手橫在中間,瞧著大公子穿著緋紅官服的胸膛,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她伸手在他的胸膛上撫了撫。
“公子彆生氣,您彆將奴婢說的話放在心上。”
陸從袛因她的動作墨眸暗了暗,直接抬掌將她的手腕扣住:“這些小伎倆,是跟文嫣學的?”
文盈懵懵懂懂搖搖頭,覺得大公子說的都不對。
但陸從袛卻是瞳眸微顫了一瞬,拉著文盈又靠近了自己些。
瞧著她近在咫尺的臉,她身上乾淨的味道也縈繞在鼻尖:“你若是擔心日後的孩子是庶出,大可以記在主母名下去養,就同陸從琉一般。”
文盈察覺到他話中的意思,忙道:“可三公子養在夫人身邊,不是因為他小娘早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