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眼尖,瞧清是什麼後當即拉著賬房跪了下來,頭一個勁地往地上磕:“小的錯了,小的不該頂嘴,您踹的好,隨您踹多少遍都成。”
陸從袛稍稍側過頭來,壓抑著心疼與怒意:“我睡著時候,他們可有對你做什麼了?”
他生怕聽到什麼叫他悔恨後怕的結果。
幸而文盈搖了搖頭:“隻是言語不正經了些,想要動手的時候,您便出來了。”
說的便是方才了。
不幸中的萬幸。
陸從袛撫在她腰間的手慢慢挪到她的後背,順勢撫到她的脖頸處,最後到她的腦後,他用了些力道,慢慢叫她的頭靠近在自己的肩窩:“彆怕。”
而後,他將視線重新落在小二他們身上:“我懷疑你這家店私藏火器,自然要叫官府來查一查,一個也彆想趁機跑走,你們的模樣我都記的十分清楚。”
言罷,他也不管小二他們的麵上是如何的慌亂與無措,不管他們的求饒與解釋,攬著文盈轉身回了房間之中。
文盈還縮著身子,似是從方才的事中還沒回過神。
陸從袛唇角動了動,他其實剛醒來的時候還有些沉在夢中出不來,他想問問她,究竟有沒有同那野男人有肌膚之親。
但此刻,這種話他根本問不出來。
他想開口安慰,但經曆過昨日的事,他實在也是不知究竟該用怎樣的語氣與態度,同她開口。
“文盈,方才你——”
“公子早就醒了是不是?”
文盈沒抬頭,但從陸從袛的角度能清楚看到有一滴淚滑落了下來。
“您為什麼要在房間裡麵不出來,奴婢喚了您好多次。”她語氣哽咽了起來,“您故意的是不是,故意想叫旁人折辱奴婢,才會說奴婢有……有姘頭。”
這個詞在文盈口中很是難以啟齒,似要叫她渾身的血液都衝到了唇舌間,才終於講了出來。
她喚他了?
“我未曾聽到你喚我。”陸從袛也是有些慌了,隻是麵上還維持著鎮定,“他們若真得對你如何,我待你去——”
文盈搖搖頭:“確實什麼都沒做,公子大可放心。”
她看著他,眼底波瀾難辨。
陸從袛雖心中還心疼著她,但卻是鬆了口氣:“幸好——”
“幸好隻是言語嗎?言語便不重要嗎?”文盈竟難得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原來在公子心裡都是不重要的,難怪從前,公子對落在奴婢身上的言語,都不曾在乎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