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短暫的眩暈過後,文盈竟是出奇的冷靜了下來。
“阿佩,你快去尋墨七,叫他套了馬車去找千金科聖手來。”
轉而她安撫丹紅:“你彆急,我隨你一同去看看嫣姐。”
文盈害怕至極,腿都是軟的,但仍舊在丹紅的攙扶下踉蹌的出了院門。
自打從合州回來,若非是同大公子一起出門,她已經許久未曾出過院門,如今陡然一出來,她倒是覺得府中下人多了不少,每遇到一人,都要向他們這邊看上一眼,大抵也是覺得稀奇罷?
隻是她走到了三公子的院門口,卻是被小廝給攔住了。
“盈姑娘,少夫人說這幾日她身子不舒服,不知是衝撞了什麼,說院子裡三日內不許進出外人。”
這話一擺出來,文盈當即便明白了。
她心口之中火氣瞬間湧了出來,她儘力壓低聲音:“紙鳴小哥,你莫不是糊塗了?嫣姐平日裡待你不薄,如今胎兒有事,你即便是不顧念她也得顧念些三公子,平日裡三公子如何寵她的你不知曉?”
都是陸府裡伺候的人,紙鳴也在為難。
他四下看了看,也將聲音壓低:“姑娘還是快些去求主子來罷,這事咱們做下人的哪裡能做的來主?”
他能做的,也就是將丹紅放出來,可今日三少夫人鐵了心要文嫣肚子裡的孩子沒命,他哪裡敢將文盈放進去?
文盈的呼吸急了起來:“三公子呢?”
“前日臨走的時候說,書院的先生嫌他學的太過慢了些,怕相爺不滿,特意叫三公子半月不許回家,留在學院讀書,誰都不能去見。”
原是早有預謀!
文盈又問:“少夫人派了多少人守著,若是我待著幾個人強闖入該如何?”
“不成的,院子裡的小廝都叫了過來,三少夫人的陪嫁丫頭婆子十幾個人,可都是跟三少夫人一條心。”
文盈被氣的笑出聲來:“為了一個妾室腹中的孩子,三少夫人就不怕傳出去壞了名聲?!”
紙鳴的頭低垂了下來,這個問題他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丹紅急的哭了出來,文盈卻是在心裡盤算自己能用的人有多少。
除了阿佩與她,杜媽媽上了年紀,留在府中的男丁隻有墨七一個,外加上小廚房的廚子,一共都不到十個人,即便是能闖進去,也不能將院子裡的人壓製住,到時候一堆人吵嚷推搡,大夫如何能診治?
她實在是沒了辦法,隻能叫丹紅去外院尋熟悉的人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給三公子遞信出去,自己則是先去尋了夫人。
文盈已經許久未曾見來夫人的院子,如今陡然過來,外院灑掃的丫鬟看著她皆是神色怪異,她進去的時候,倒是也沒人攔著。
隻是院中二姑娘陸瑤正作畫,本就是心煩的時候,陡然看了她,直接將她喚住。
“文盈?你這賤婢,誰準許你過來的。”
文盈腿上發麻,對著陸瑤俯身施禮:“二姑娘請恕奴婢失禮,奴婢有急事求見夫人。”
說著,她抬步就要往屋子裡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