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並非之前耳鬢廝磨時的霸道,反而是很輕很柔,先是啄吻她的上唇,然後慢慢落到下唇角上,好似將所有的愛意繾綣都寄托在其上。
文盈心中酸澀,好似所有的愛意與擔憂在此刻儘數迸發出來,她撐在大公子胸膛前的手僅僅攥著他的衣襟。
隻是還未曾等著她來回應,便聽得伸手傳來輕咳聲:“陸大人。”
商大人的聲音傳過來,文盈被嚇的身上一抖,險些咬到大公子。
隻聽著大公子倒吸一口涼氣,鬆開她之時,唇還十分不舍的蹭了蹭她:“怕什麼。”
文盈的心跳的快了些,初時還是在怕被人看到她與大公子的親密,好在此刻大公子放開了她,這才叫她不至於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反應過來後,她卻是在怕商大人計較公子撬鎖拉她進來的事。
大公子倒是麵不改色,一邊為她整理衣裳,一邊對著來人道:“商大人親自過來,可是到了時辰了?”
商行溯並未靠近,隻是側身站在門口處,身影被淡淡的日光拉的欣長:“陸大人在此處,倒是比之在家中都愜意。”
文盈耳尖紅的滴血,如今甚至不敢回頭去見商大人,隻能緊緊抓著大公子身前的衣裳。
陸從袛握緊她的手,將她拉著一步步送出牢獄,又扯著鎖鏈將自己關在裡麵。
他一邊看著文盈,一邊語調輕快地對商行溯道:“一時沒忍住,大人便當沒看見罷。”
商行溯:“……陸大人也不必在鎖上,陛下身邊的秉融總管來此,特傳召您進宮。”
文盈一驚,竟是說什麼來什麼。
她滿眼希冀地望著公子,卻見他眉頭微蹙,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的心便也順著沉了下來,頗為擔心的回頭看了一眼商大人,卻不能從他麵上表情之中看出什麼東西來。
陸從袛還是故技重施解開了鎖,拉著文盈便向門口出走去。
“多謝商大人親自傳喚,下官這便去入宮拜見,隻是要商大人好人做到底,將內子送出大理寺去。”
商行溯麵上沒什麼表情,但也沒開口拒絕。
出了門時,陸從袛又在文盈身邊囑咐了幾句,這才轉而去大理寺正堂。
隻剩下商行溯與文盈兩人之時,文盈對大公子的擔心倒是壓下了那些不可言語的尷尬。
商行溯腳步很慢,看著文盈的眸光若有所思,臨近走到門口時才開口:“姑娘其實不是常來,大理寺自是什麼都不缺的。”
“那不一樣。”
文盈微微垂眸:“大理寺給的東西確實不差,但奴婢送的東西終歸是不同的,公子一個人在這,許是會害怕。”
商行溯想了想陸從袛在牢獄之中怡然自得的模樣,幽幽道:“在下倒是未曾看出他有何害怕。”
“誰都會害怕,隻是有的人許是怕習慣了,亦或者習慣性不去同人說怕,便自以為不怕了。”
文盈語調淺淺:“公子一個人在這裡,牢獄之中即便是再舒服,還能舒服道哪裡去呢?奴婢常來看看他、陪陪他,即便是奴婢不來,奴婢送的東西也能陪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