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真的受不住了,眼神飄忽既不好意思落在大公子身上,又覺得不應該落在彆處,隻能小聲道:“公子,莫要打趣奴婢了。”
他似是怕將她說惱了,慢慢直起了身,同她距離稍稍分開了些。
“我走了。”他頓了頓,囑咐中間透著些警告,“等下你回了師姐那,若非我親自來尋你,不要隨便胡亂走動。”
文盈也被他情緒感染地點了點頭,而後目送他離開。
阿佩站在一旁,也是瞧見人走了這才上前來,用胳膊撞了撞她:“彆看了,人都要走沒影了,那些小子們都盯著你瞧呢。”
文盈這才回過神來,片刻前被忽略的羞赧頓時又上心頭,她視線匆匆掃過門口的小廝,忙轉過頭,拉著阿佩往回走。
阿佩被她拉的緊倒騰腳步,哭笑不得:“你羞什麼?公子當著人前同你親近,這是給你臉麵呢,如今這府上沒有主母,你在公子身邊伺候又沒有名分,腦袋活絡些的,免不得要對你打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文盈詫異側眸看她:“阿佩,旁人腦袋活不活絡我不曉得,但你倒是真活絡。”
阿佩忍住要說冒昧話的衝動,要被她氣笑:“你也是做奴婢出身,下人間的心思,你即便是沒有,也不是不懂,怎得如今反應這般慢,日後你可如何管府中下人?”
文盈沒想過那般多,隻低聲道:“下人自有杜媽媽來管。”
“杜媽媽能管的來幾時?公子要抬你做主子,如今主母名分又不方便給你,如今國喪又不得有孕,你想在這府裡生活來下,最好便是將後院的權利握在自己手裡,說一千道一萬,若是日後真有一天大公子變了心,你在這院子裡的餘威也能叫你暗度餘生。”
文盈心裡一咯噔,這番話竟是叫她想起了嫣姐。
之前她也說過類似的話,隻不過嫣姐是叫她開些有孕,而阿佩是叫她快些掌權。
文盈眼眸低垂下來:“大公子的心由他自己掌控,我自是管不來的,下人們的月錢是公子來發,我也是管不來,公子如今給我什麼,我不受也得受,公子若是將給我的東西收走,我不願也不成。”
她步伐一步步邁的不大,但走的很穩,拉著阿佩一步步回到屋中去。
“阿佩,這些事向來不是我能做主的,倒不如順其自然些,總比謀劃算進,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好。”她側眸過去,笑著道,“若是太在乎,最後要真失了去,我可是要難過死的。”
阿佩這下不說話了。
文盈心中並沒有什麼患得患失,更沒有恃寵而驕,甚至還興致頗高地同阿佩商量來如何布置屋中。
“之前大公子問我屋中喜何種裝扮,那時我心思不在這上,便叫大公子全按他的喜好來。”
文盈歎道:“可惜了,早知道妥大公子給這多打一個架子好了,免得東西放不下。”
阿佩伸手來幫忙,一點點幫著將東西規整好。
“要什麼架子,多此一舉,費時又費力。”
文盈的東西也算不得多,不管是值錢的還是不值錢的,多數也都是大公子送的。
她想擺出來,也算是在這屋中留下了自己的痕跡,但是眼瞧著天色將晚,便也隻能作罷。
待去了三皇妃那時,天已擦黑,不過剛一進去,便瞧著一眼熟的侍女匆匆從小路而過。
她想了又想,待走到三皇妃院落前時才想起來,那不是徐側妃身邊是侍女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