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盈將自己的衣裳扯了扯,說話倒是沒什麼底氣:“這、這不是滿月宴嘛,總不能死氣沉沉的。”
三皇妃知她麵皮薄,說了含北一句:“文盈本就生的秀美好看,稍稍收拾一下倒是更為奪目了。”
含北上上下下看了她好幾圈,認同地點點頭:“說不上哪裡不對,但我就是覺得,文盈越生越好看。”
初見文盈時,還是在去歲冬日,她怯懦站在一旁連頭都不敢抬,雖則生了一張好看了的臉,但就是容易叫人忽略過去,如今倒是不同的,就在那一站,遠遠望過去,第一眼便會不由自主定在她身上,奪目的很。
文盈被誇的不好意思,忙去挽含北的胳膊:“好姐姐,你莫要打趣我了。”
含北掩唇角笑她,倒是也沒再說那些打趣她的話。
滿月宴隻是在屋子裡辦了一桌,席麵給下人們也帶上來,隻是怕他們拘謹,便沒安排在主屋裡用。
徐側妃作為主子之一,也合該來主屋中一起熱鬨熱鬨,但是她還沒等來,便聽說三皇妃將徐大人攆出去的事,連帶著也生了脾氣,路走到一半就折返了回去。
下人來回稟的時候,三皇妃倒是樂得如此,隻是麵上功夫得到位:“叫人去給徐側妃那也端飯菜去,她自己一個人在她的寢殿吃席麵也一樣。”
席麵剛開始沒多久,便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下一瞬窗戶傳來聲音:“馮姐姐,怎得開了席麵也不等我?”
夏日實在是熱,即便是坐月子也未曾關窗。
文盈順著聲音來源看過去,猝不及防同在窗戶旁探頭探腦的賀行潤對視上,唬了她一跳。
三皇妃在反應過來後也是無奈蹙眉:“好好的正門你不走,跑窗戶那去做什麼?”
賀行潤折扇一打,隨著手上力道,他鬢角的墨發隨風浮動,風流味道更濃。
他轉身從正門走了進來:“習慣了。”
他手上拿著一個小紅盒,過來先去看看孩子,伸手摸了摸小世子的臉:“馮姐姐,這孩子同你生的真像。”
他憐愛的很,身後便將盒子打開,裡麵金閃閃的東西露了出來。
“我想來想去,小世子什麼稀罕物件都不缺,但這純金的長命鎖可是我去法華寺求來的,那老和尚對著念了快一年的經,定然能保小世子平安。”
說著,他靠近三皇妃,將手中的另一條檀木手串拿出來:“馮姐姐這是你的,孩子要平安,孩子娘更得平安才是。”
三皇妃伸手接過,讚了他一句細心,賀行潤麵上的笑明顯更濃了起來。
轉而,也繞過來落座,也不客氣,拿起筷子便吃,時不時還同三皇妃和含北說從前的一些趣事。
文盈本也插不上話,隻是便吃飯便在一側安靜聽著。
直到飯吃到了一半,文盈都未曾見到大公子過來,她的耐心越來越少,時不時咬著筷子向門口看,她也在心裡暗暗希望這,大公子也能似賀郎君一半,聲音突然出現在她的耳朵裡,然後她回頭時,就能將他的模樣裝在眼睛裡。
隻是她即便是也沒聽到聲,也偷偷回頭看,叫她既失望又期待的。
“小文盈莫要等了,今日從袛入了宮去,這席麵他可是沒福氣吃。”
文盈一愣,一時也顧不上自己被戳穿了心思,忙問:“郎君可知為何入宮去?”
賀行潤抬眸想了想:“我聽他說那個意思,是新帝有意用今日來刺激殿下呢,叫從袛進去,也定然是新帝沒彆憋出什麼好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