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宸蘭咬了咬唇,將方才自己所見和心中所想全然都說了出來。
朱吟語有些無語,蹙眉問了她一句:“你是沒有自己的事來做嗎?總那般關注他做什麼。”
她便搖頭邊歎氣:“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那個人就是盈姨娘,你還記得你在乎她說的‘昨晚’兩個字眼,想來就是人家兩個昨日夜裡約好今日會來逛燈會。”
杜宸蘭心中頓時被失落充滿,但失落的同時也叫她麵色染上不悅。
隻是還沒等她說出什麼失了身份的刻薄話,朱吟語便直接開口。
“我瞧你就是吃的太飽了,竟閒的沒事去管旁的男子,他如今還未曾是你郎君,國喪還有三年,你大可以等一等遇到一個更好的,何至於在他這裡失了分寸?”
她麵色不好看起來:“今日這般好的時候,你可以多去在你祖父麵前儘孝,可以去幫著你母親,既分擔她的辛苦,又能學一學如何安排管家,亦或者同妹妹們說說話,你瞧瞧那幾個姑娘,被你嚇的話都不敢說了,反正無論你做什麼,你都不應該去因為一個男子在這裡擺臉子。”
她故意壓低了聲音,不想叫旁人聽到,但杜宸蘭卻如同被打了一個巴掌般,臉上火辣辣的疼。
她下意識開口反駁:“不是你說陸從袛能嫁的嗎?那婚事本就是父母之命,祖父有心用親事來歸攏他,他便早晚會是我的郎君,我不過是稍微在乎些,哪有你說的這般嚴重。”
“你還知道他如今不是你的郎君?什麼早晚是,隻要婚事沒成,那便都不是,就像如今上頭那位,都以為新帝與秦親王能鬥上幾年,誰能想到先皇薨逝的這般突然?真龍天子尚且如此,你一個小小婚事,說不準什麼時候便更改了去,更何況成親了最後還有和離歸家的。”
杜宸蘭被她訓的沒了話說,低垂著頭看著自己的手心,雖有些不服氣,但還是不敢當著朱吟語的麵說出來,隻能在心裡小聲嘀咕一句。
你的親事配了個不好的郎君,自然體會不到我不想錯過好郎君的急。
樓閣上的聲音傳不到下麵人的耳朵裡,文盈還沉浸在歡快這種,陸從袛亦被她感染著,麵上的笑也開懷陸不少。
“公子之前中秋經常來嗎?”
他們站在湖邊,湖麵迎著月光水波蕩漾,但都比不上文盈眸中瀲灩的光亮。
陸從袛被這光亮晃了晃神,她說的話也隻能叫他感受到她柔柔的語調,具體說了的什麼,他也沒聽進耳朵裡去。
但他能明顯從她眼神之中讀出詢問之意,他下意識嗯了一聲。
文盈笑了,眼眸微微彎起:“妾真羨慕公子,如今隻覺得從前多年都百活了,這般好的熱鬨,竟是此生第一次親眼看見。”
她眨眨眼,她的勇氣並不多。
拿著她做的醜花燈時,她沒有辦法像大公子一樣在旁人注視下,麵不紅氣不喘地走,也沒有辦法在旁的小攤老板上前來,為了賣出自家的花燈詆毀她親手所做的花燈時,一個眼神就將人嗬走。
她同大公子走在街上,偶然遇上大公子同僚,她也不似大公子一般敢去明晃晃承認她的身份,承認對她的偏愛,不在乎那些同僚們尷尬詫異的眸光。
甚至她的勇氣叫她不敢保證,明年的中秋還能同大公子一起這般湊熱鬨。
她隻能說一些臨近的,叫她覺得可以實現的事。
“公子,下次再有這種熱鬨,您還陪妾身一起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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