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手要往馬車裡伸,文盈一腳踩在他手上,而後緊緊將車簾拉住。
她強壯鎮定,維持著聲音不變,但手已經緊張到顫抖:“對不住啊宋大哥,天色不早了,明日若是你想看再叫你看罷。”
宋鏢師本也沒醉,隻是裝模作樣往馬車上爬,就是為了占點便宜。
這回被文盈狠狠踩了一腳,本沒有多少的心思接著這股不正當的怒火直接宣泄了出來。
“夫人,你這般就不對了,你不想叫我看好好說就是了,乾嘛踩我?我這手可是要駕馬拿刀的。”
說著他還要來掀車簾,很是理直氣壯道:“你遮著這個簾子做什麼,傷了我的手,都不願意出來見一見?”
他用力來拉,文盈周身都緊張起來,忙將馬車之中的東西都收整起來,重要的東西都貼身放好。
她的力氣畢竟比不過一個常年走鏢的壯漢,車簾被掀起,女子縮在馬車裡的模樣叫宋鏢師周身的氣血都往下湧。
他喉嚨發乾,原本算不得明了的色心這時候催促著他要上前。
“夫人這馬車裡好香啊,我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在樹根下湊合睡,夫人行行好,收留我跟你一起在馬車裡睡罷。”
他說著就要往上來,文盈抬腿踹了他一腳,透著狠厲的眸子死盯在他身上。
“你們鏢局之人竟出你這種人!你收了這齷齪心思,我饒你這一次,但若是你還要如此,休要怪我不客氣!”
宋鏢師被她踹的惱了:“我如何了?不就是想來車上睡一覺,你不願意也就罷了,竟這樣想我,那我若是什麼都不乾,我要是不做,豈不是白挨你的罵?”
他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龐大的身子就要往馬車裡擠。
文盈同大公子學過些三腳貓的防身術,趁著他不注意,直接公子送她的那把匕首捅向他。
隻是匕首在月光下反出來的光亮閃到了宋鏢師的眼,叫他下意識避開,文盈的匕首便紮歪到了他的肩胛上。
趁著他慘呼一聲,文盈奮力一踹將他踢下馬去,忙握緊韁繩駕離去。
“他娘的,臭娘們還想跑!”
宋鏢師被她這一刺弄紅了眼,快跑幾步奮力一跳便扒住了馬車,順勢顫顫巍巍向文盈挪動。
文盈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直接將馬車拐到不好走的路,拚命抽動馬鞭,想要給他顛下去。
隻是他如今已沒了理智,在馬車上也要儘力一躍,直接撲倒了文盈身上,將她撲下了馬車。
崎嶇的路上碎石眾多,文盈落下去的時候算是幸運,直接將宋鏢師墊在身下,疼得他蜷曲著身子抽搐,馬車已經跑遠,文盈顧不上那麼多,起身就奔著馬車跑離的方向逃。
可宋鏢師哪裡肯放過?壯碩的漢子即便是受了傷,跑的也比她一個姑娘家快,更不要說鏢師靠得便是一身的功夫。
他追趕上人,直接便將人撲倒在地上,粗糲的大手掐在文盈脖頸上:“跑,怎麼不跑了?”
窒息之感向她襲來,文盈一雙眼瞪得溜圓,嘴也張開儘力喘息,卻還是掙紮不得。
她手拚了命地亂抓,撓在他手上、臉上、脖頸上,換來的是他的一聲咒罵:“他娘的,老實點!”
他大手一揮,一個重重的巴掌便落在了她臉上。
文盈之前即便是被張氏身邊的婆子打,也不曾被打得這般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