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從袛隻在他喚住自己時腳步頓住,聽他把話說完,又是加快了步調,繼續往門口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慕庭長一邊用勺子攪著碗中菜湯,一邊意味深長道:“陸大人既在乎盈姨娘,總對她冷臉做什麼,咱們如今腦袋都彆在腰帶上,對內人合該好一點才是。”
陸從袛不曾停留,幾步便出了門去。
他知曉慕庭長是個什麼心思,這話分明是在嘲諷他,既是心裡在乎,還要一直裝著、演著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文盈雖先出了門,但卻一直站在不遠處,慕庭長這是沒準真的是自己出來的,畢竟門口沒有站隨從等候,陸從袛出門時,直接便去了文盈身邊,將她手牽起。
一邊往回走,他一邊壓低聲音:“方才可是被嚇到了?”
“慕大人進來的時候,確實有一點點。”
陸從袛不由輕笑,指腹撫了撫她的手背:“我也確實沒想到會這般突然,原本還想著要一點點把我的心虛露給他們看,卻沒想到就這般直接被撞破。”
文盈免不得有些擔心:“不會有什麼事嗎?”
“不會,你不必操心這般多。”
他腳步也不快,同文盈回去的路上,似散步一般,這時候乾脆將文盈拉進自己,還有空去摸摸她的小腹:“真吃飽了?”
文盈點點頭,被他摸的還有些許癢。
待回了屋子,陸從袛摟著她睡下,吃飽喝足,這一宿過去倒是睡的安穩不少。
第二日一早,陸從袛照樣去同秦慕二人議事,但這回卻未曾將文盈叫過去。
秦槐君不知晚上發生了什麼,隻是照著原打算要繼續將文盈喚過來時,卻聽慕庭長道:“盈姨娘一個姑娘家,叫她這般勞累忙前忙後的伺候做什麼,咱們這邊又不是沒有小廝,叫她去歇著罷。”
他這話說出口,陸從袛心裡明白他什麼意思,但秦槐君卻是覺得莫名其妙。
昨日還是他說的,什麼姨娘伺候的周全,偏要將人叫過來羞辱,這會兒又說上什麼累不累的,反倒是叫他似裡外不是人般。
秦槐君冷笑一聲,沒在開口。
直到一早議事必,陸從袛離開後,秦槐君才對著慕庭長發作:“今日晨起,你那話什麼意思。”
慕庭長將昨夜廚房之事儘數說了出來,就是連秦槐君都跟著意外:“當真是未曾想到,陸從袛那廝竟還是個癡情的。”
秦槐君是最信妻子能牽製一個郎君,他自己便是如此,心係夫人,思念的緊了有時候吃飯都食不知味。
故而當初覺得陸從袛此無把柄之時,他倒是率先想到了那個京都之中,所傳言的侍妾,倒是真不如他所料,果真有用。
他心中暢快不少,哈哈大笑兩聲:“慕兄,你來說說,這姨娘該如何處置?”
慕庭長眼裡閃過一絲微妙的光了:“自然是要將他們分開,分的越遠越好。”
他不似秦槐君那般相信,一個男子會為了一個女子影響決定,情愛隻是在平順時的趣事,可當困難重重需取舍時,定會隨便舍棄。
他指尖輕輕敲膝頭:“趁著他們分開之前,最好是叫那個姨娘早些有子嗣,親生的骨肉在咱們手中,不怕他陣前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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