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茗菡眸子閃了閃:“是見過幾麵,看著挺老實的人,生的倒是不錯,隻是跟了陸大人那般久,如今才有身孕,可惜子嗣緣淺。”
皇帝低低笑了幾聲:“這般說來,你對她印象還不錯,隻可惜如今此人不知所蹤,也不知是被陸從祗藏了起來,還是被什麼人給抓了去。”
陳茗菡不知他為何與自己說此事,但戰場上的事她也略有耳聞。
前朝後宮都是一體,秦槐君起兵謀反,她當即便趁機將荀妃軟禁在宮中。
畢竟長姐的死細查下來與荀妃也有些關係,她們二人鬥了這般久,日後秦槐君與皇帝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她自己要先將能掌握到的權力握在手中,把想懲處的人也一並懲處了去。
當時皇帝並沒有說什麼,可彼時卻主動跟她提起了戰場那邊兒的事。
她心思轉了轉,抬手眼唇打了個哈欠:“臣妾哪裡知道這些事?他們這些人心思一個比一個深,陛下還是趕緊將他們都抓起來,砍頭算了。”
年少的妻子說這般稚嫩的話,皇帝倒是不似對其他人那般疑心深重,畢竟當初她還是妻妹的時候,他便已經知曉她的心思淺顯,即便是如今做了皇後,也是需要靠著他手把手來教。
就好比此時,正是朝堂動亂之際,陳閣老已經不止一次向宮中遞消息,想要打探他的心思,可他的小妻子都未曾理會,乖乖聽他的話,不做那些外戚專權之事。
即便是他現在主動提起,她也未曾多問一句。
這夜皇帝又是留宿鳳儀宮。
年輕的妻子總歸是有些活力的,一折騰起來便是大半個晚上不能消停。
從前先皇後還在世時,她許是念及長姐的麵子不好太過放肆,故而行此事的時候,都內斂溫順,隨著他施為也沒有什麼反應。
可自打先皇後故去,她便熱烈了起來,一聲又一聲的陛下換的他心軟。
他握著小妻子的細腰,吻著她纖長的脖頸:“我可是真的舍不得下你的榻。”
陳茗菡隻是笑著附和幾句,沒說什麼。
不過無論晚上折騰到幾時,第二日照常會端來一碗避子湯。
陳茗菡倒是覺得沒什麼,皇帝騙她說這是補藥,既把她當做傻子,她便也自己做一個傻子。
她現在要做的是聽話,靜待時機,畢竟要讓父親認識到陳家如今已是巔峰,日後要一步步走下坡路,還需要些時日。
如今父親還做著她生下嫡子、日後成為太後的夢呢,甚至還想著在如今正打起來的時候得一份功績、分一杯羹。
蠢,自己一家子都很蠢。
長姐蠢在明知是火坑還要跳,跳了便算了,還非要等著自焚才肯罷休,父親則是蠢在居功自傲,竟是到現在還看不透皇帝的心思。
她自己也是蠢的,蠢的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路。
不過如今她什麼都豁得出去,皇帝不是喜歡她的身子嗎?竟是連長姐病故的前幾日都不曾消停,那她便隨著他的意,終有一日,她會叫他徹底死在這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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