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縣律所。
錢叔扶著楊安出了律所。
錢叔滿麵輕鬆道“小安啊,放心吧,這律師是我老同學,他都說了沒問題,過不了多久老楊和嫂子就能出來了。”
在住院時,楊安收到了法院的傳票,所以才著急出院。
可是自從醫院出來,楊安知道以自己的現狀沒辦法再逞強了,於是將自己遇到的困境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錢叔,錢叔沒有猶豫,當即拍著胸脯說一定幫忙幫忙。
錢叔去找了一個熟人開的律所,特意帶楊安去谘詢,而那個律師打包票一定能勝訴。
錢叔十分相信那個老同學,經過一番愉快的暢談後才帶著楊安告辭。
楊安站穩身體,看向錢叔,語氣充滿感激“錢叔,謝謝你。”
錢叔擺了擺手“彆這麼客氣,你也是錢叔看著長大的,你爸媽是什麼樣的人我都清楚,我現在能幫一點是一點。”
話頭停頓片刻,錢叔感歎似的搖頭道“真是沒想到啊,小朝那孩子原來是山窩窩裡的金鳳凰,連聲招呼都不打,撲棱著翅膀就飛走了。”
楊安抿了抿唇,轉移話題道“錢叔,那位蔡律師的律師費多少錢?”
錢叔挺挺自己的啤酒肚,得意道“那是叔的老同學,不要錢。”
楊安怔了一下,錢叔不似作偽的神態,像是真的撿到了一個大便宜。
他看了看錢叔,沒有戳穿錢叔的好意。
回到渠縣後,楊安並沒有回家,而是選擇回學校繼續上課,錢叔幫他借了一個半舊的輪椅。
當楊安第一次推著輪椅出現在班級門口時,全班都安靜了一瞬,同情的目光和唏噓聲隨之而來。
童洋看到多日不見的同桌,一下就蹦起來“我天!我楊哥是出去當楊大俠了嗎?人家楊過斷胳膊射雕,楊哥能不能金雞獨立踢國足啊?”
班裡的同學都被不著調的童洋逗笑了,但是看向楊安異樣的眼光卻減少了很多。
楊安無奈地搖搖頭“怕是滿足不了你拿世界杯的願望了。”
童洋哈哈大笑,跑過去把楊安推到課桌前。
因為提前出院,楊安的傷口沒有好好休養恢複,導致後遺症的疼痛一直在折磨著他。
但是楊安的成績一如既往,沒有被病痛影響,老師和同學也會在生活上特彆關照楊安。
錢叔也經常跑學校來,告訴他律師的進度,而且律師可以探視被拘留的父母,他也得知了父母在裡麵的情況,稍微安心了一點。
一切似乎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楊安估算著開庭時間,高考日期和開庭日期相近,如果一切順利,他可以考完就去接父母回家了。
可是他心裡卻莫名地隱隱不安。
也許是因為那個莫名其妙讓他加入什麼會的西裝男臨走前的提醒,又或許是因為之前白母的警告和白家不一般的背景。
他已經如實告知過律師對方的身份背景,那個蔡律師滿口答應,一直讓他們放心,相信法律的公正。
但是真的這麼輕易嗎?
楊安腦子裡閃過白母歇斯底裡的語氣,當時的他思緒混亂,尤其發現警局局長對白母尊敬的態度,他對自己的父母擔心到了極點,可是他隻是一個毫無關係的學生,什麼也做不了。
隻有錢叔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