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自此後天天黏著楊安,隻要在沒人的時候就會主動邀吻,熱情大膽,不分場合,絲毫不覺得兩個男人接吻有什麼不對。
楊安沒辦法拒絕白朝,心裡越來越糾結。
他不知道白朝究竟是喜歡接吻的感受還是想抵消那三十年儘早離開他。
白朝對這種事接受的太快了。
可是每當他看到白朝失落地垂下眼睫,露出一點委屈的神色,他就會忍不住像以前一樣心軟退讓。
夜裡,楊安側著身,靜靜的看著白朝熟睡的側臉。
床頭的小燈還沒有關,白朝以一種依賴的姿態靠在他的懷裡,安安靜靜的閉著雙眼,淺淺的呼吸著,暖色的光線落在他白皙的臉頰上鍍上一層柔和光暈。
楊安伸出手,輕輕撫摸上少年的側臉,眼裡藏滿了複雜的情緒。
白朝,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這時少年那兩片鴉羽般的睫毛微微顫了顫,慢慢的睜開了眸子,一眼就望進了他的眼睛。
楊安微怔。
白朝的臉上還帶著一絲困頓,但還是仰起頭想親他,但隻親到了下巴,不由懊惱地哼了一聲。
楊安低下頭,讓他找準位置親到唇。
直到唇瓣相貼,楊安抬起他的臉,輕吻由淺及深,呼吸漸漸灼燙。
房間裡傳出細微又曖昧的嗚咽聲,讓人臉紅心跳。
一吻畢,白朝已經完全清醒了,微微張著唇,氣息有些急促。
楊安也低低喘息,突然眼神一變,立刻把白朝作怪的手捉住了。
“白朝,你乾什麼。”
白朝眨了眨眼“你好像……你不想嗎?”
楊安呼吸一滯,把他的手按回去,抬手關了燈。
“趕緊睡覺。”
“可是你明明就想……”白朝不死心地貼近,就被楊安摁住了。
楊安的聲音很冷“沒有下一次,也不可能用這種事抵債,再亂動明天一天都不許接吻。”
暗下來的房間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白朝才出聲“那我可以看看你的腿嗎?”
在白朝麵前,楊安從來沒有暴露過他的假肢,而且漸漸拋開輪椅和拐杖,在他的麵前正常走路,和常人無異。
“不行。”
“為什麼啊?”白朝的手不自覺捏緊被角。
明明在女主麵前都沒在意露出自己的假肢。
楊安沉默了很久“……很難看。”
“那我摸摸。”
“不行……白朝!”
被子裡一陣兵荒馬亂,白朝窩在楊安懷裡,心滿意足地睡著了。
楊安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才伸手把被子蓋好,摟緊懷裡的人,陷入了沉睡。
清晨,白朝迷迷糊糊往旁邊摸,結果摸空了,他一下睜開眼睛。
白朝坐起身,房間裡沒有楊安的身影,窗簾也沒有拉開,沒有透出一點光。
白朝的臉色在陰暗的房間裡顯得有些陰沉。
臥室的門突然開了,透出室外的光,讓房間明亮了不少。
“白朝。”
楊安已經穿戴整齊站在門口了。
白朝愣了下,臉上立刻露出一抹笑容。
“早呀~”
“嗯,早。”楊安進來拉開窗簾,清晨的光線灑了進來。
正當白朝準備下床的時候,楊安走到他身邊,遲疑了兩秒,還是緊皺著眉說
“你母親住院了。”
白朝呆了一下“什麼?”
“彆擔心,是突發的心理疾病,醫生說沒有危險。”
“那我……”白朝有些緊張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楊安低頭看了他一會“可以,給你一個小時。”
白朝立刻跳起來親了楊安一口“謝謝楊總~”
“……”
楊安這次沒有陪著白朝一起進醫院,而是坐在車裡等他。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白朝的身影也出現在他的眼簾裡。
隻是等白朝坐上車,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失落。
楊安歎了口氣,輕輕握住他的手“不是沒事嗎?”
白朝埋進他的懷裡“可是,醫生說還會複發……”
駕駛位裡的方助理詫異地看了眼後視鏡,立刻收回了視線。
老板和白助理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楊安皺了皺眉,掃了眼駕駛座,看著胸口毛茸茸的腦袋,還是沒有推開他“那就徹底把病根治好。”
“病根?”白朝好奇地抬起臉。
“嗯,白夫人的病根應該是那個拐走你的人販子,據我所知,這個人至今還沒有落網。”楊安淡淡道。
這個話題有些敏感,一旦提及,都讓兩人想起了曾經。
楊安看起來像是不在意當年的事情了,白朝卻有些心虛地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
“可是警方找了那麼多年都沒找到……”
“嗯,也許躲到境外了。”